而如今,居然被亓将军随随便便地拿出来赠给了个小把总!
听到这儿,梁修文满面妒意藏也藏不住,一旁的邹怀比他道行深,也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了一丝眼热。
亓大石余光扫过,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飘过一丝失望,暗自叹息后亲切地摘下头盔扣在了亓杨的头上,随后竟是直接解下了身上战甲,替亓杨披挂了起来。
“将军,万万不可。”亓杨大吃一惊,赶紧推阻道。
让一方总兵大人亲手帮着披上甲胄,这真是折煞他一个小兵了!
“好孩子,长者赐不可辞。”亓大石将军一脸感怀:“有像你这样的青年英雄,是我亓家军之幸。”
说罢亓大石再度微笑:“多加小心,全军人都盼着你平安归来。”
见亓大石将军对亓杨如此欣赏,不少刚才没站出来的军士们心中都涌上了一阵后悔,可想到这人多半也回不来了,又冒出一丝惋惜来。
“当我们披上戎装的那一刻,就不再仅仅是自己了,我们是大夏的官兵,不能再纠结于个人私怨,男子汉大丈夫,要将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亓大石目光如电,扫视了了一圈,似乎有些别有深意地在一个方向停留了一会儿。
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冲上脑壳,在亓大石的犀利目光下,邹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在长官面前无所遁形的小兵时代,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见状,亓大石眯起眼睛转过头,亲热地在亓杨的后背上拍了两下,眼神中满是鼓励:“去吧,你是个好样的。”
夕阳已经快要被地平线吞没,从城楼望出去,黄沙被染成了深红色,大漠之中飘起了微凉的风。
洛县角门处,亓杨将手书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胸口暗袋中,深呼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佛祖,请再保佑我一次吧。
整个角门附近一片沉寂,几名军士正悄悄以或是佩服或是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亓大哥!等等!”
一声沙哑的呼喊忽然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远处道路的尽头尘沙飞扬,一位青年身着乌袍,骑着马毫不停歇地直冲到亓杨面前。
一双雪白的手堪堪拉住了缰绳。
来人俊秀的面庞看起来有些消瘦疲惫,不过反倒增添了几分谦谦公子的韵味,只是一双眼睛隐隐泛红,胸膛因为快马加鞭而剧烈起伏,有点失了风度。
二人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亓杨才皱着眉轻轻开口:“怎么来了?”
这次出去送信,他并没有托人告诉谢庭春一声,一是谢庭春身为一县父母官,此刻正忙得脚打后脑勺,二也是怕离别伤感,平白让这孩子担心。
没想到他还是跟过来了。
谢庭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骑士,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袖口还沾着血渍,身上披挂着金色的细鳞甲,手中拿着不离身的□□。平时一身藏青戎装还不觉得,如今这甲胄一披,当真是威风凛凛,霸气逼人,让人心驰神往又望而却步。
这副模样,也渐渐和他前世对“小亓将军”的想象融合在了一起。
“亓大哥。”谢庭春忽然忍不住开口道:“你……又要走了吗?”
此话一出,瞬间将两人带回了几年前孟县小院里那个初雪的早晨。
似乎是想到了这么,亓杨的表情瞬间变得柔软,眼睛也弯了起来:“又想要礼物了?”
谢庭春怔怔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