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还在沉默着收拾衣物的女人好似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突然起身走向了里屋中梨花木做的梳妆台。
镜面明亮,淑芬背对窗户,只留给安妮三人两根乌黑光泽的麻花辫。
为了避开李辉,几人离淑芬的距离变得稍有些远,隔着方正透亮的窗户,视力最好的宁琴也只能勉强看清那一小块镜子倒影中女人嘴巴的翕动。
“她好像在和谁说话,”不确定地反馈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宁琴不解地猜测,“自言自语……还是鬼上身?”
几乎就是在“身”字刚落的一瞬,屋内的女人忽然发疯似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一手用力一手外扯,看起来就像是在和身体里面一个看不到的人打架。
左肩的衣物忽地浸满鲜血并迅速灰化,重重摔在地上的女人不住翻滚,裸|露出的肩膀上隐约可见一个青红交加的狰狞鬼脸。
那是一个由几张不同人脸拼凑在一起的丑陋面庞,她们各自诡异地微笑,看样子是极想送这个被俯身的女人去见阎王。
“哗啦!”
就在安妮几人忍不住想救下眼前这个明显与主线任务有关的npc时,呼吸困难的杨淑芬却突然一脚踹翻梳妆台,任由那上面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地砸在自己身上。
之前被女人捧在手心的小瓷坛也在其中,没有倒干净的黑狗血随着飞溅的碎片洒落在地,同时也溅在女人身上留下一块又一块暗红的污迹。
似有青烟升起,又似有冤鬼哭嚎,女人肩上的丑陋鬼脸彻底被激怒,竟一点也不怕黑狗血似的继续停留在淑芬身上。
知道这点份量根本不够看,只差一点就要将自己扼死的淑芬拼命挣扎,并毫无形象地伸长了舌头去舔那残留在瓷坛碎片中的血渍。
说也神奇,在女人痛苦又屈辱地咽下黑狗血后,她肩上的鬼脸立时发出声线各异的咯咯怪笑,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们便从淑芬的肩上脱离向许志刚三人所在的方向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许哥噌地掏出小刀扑向了那条睡死了的大黑狗,”嘴角勾起一个坏笑,站在许志刚身后的安妮向左一步侧了侧身,“为防万一,我们还趁乱把这个大功臣也带了出来。”
模样乖顺,不知被下了什么药的大黑狗香甜地趴在草地上酣睡,左前爪还有着一个已经止了血的小伤口。
不动声色地退到严森身后,有着一双猫眼的青年咬着牙道:“你想的可真周到。”
“可不嘛,”飞快抢过安妮的话头,最擅长和稀泥的许志刚打着哈哈道,“可惜我身子重跑得慢,还是被女鬼给挠了两下。”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手误,”配合地接话,见青年下意识躲到自己身后的严森笑道,“那把‘除了刀鞘都能砍断的水果刀’?”
“可别提了,”摆了摆手,许志刚一脸无奈道,“这玩意儿太利,每次用它我都心惊胆战。”
刚刚追逐战中的取狗血也是,要不是他操刀多年有分寸,搞不好当场就能来个黑狗版血溅三尺的惨剧。
“村里不安全,可山里也没安全到哪去。”不想让众人的话题再在黑狗身上绕,江宁隐去某些粉红桥段,简单地将两人的经历说了一遍。
“看来大家都挺惨,”心有余悸地感慨一声,处于长胜山和长胜村交界处的许志刚转身四处看了看,“前有狼后有虎,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回村吧,好歹那里还是活人的地盘,”看了看一直老实挡在自己身前的严森,江宁理智地提出建议,“先不说今夜的篝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