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瓶子击中那长毛怪物之后,江宁想都没想就开门跑了出去,水汽顺着门缝飘然而出,随后又被青年“砰”地一声关了回去。
“没受伤吧?”慌里慌张地靠在门上,听到问话的江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对上严森关切的眸子,青年懵懵地摇了摇头。
因为事发突然的缘故,江宁身上就只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所幸那衣摆够长,才挡住了青年下身某些不可描述的风光。
然而即使是这样,眼前的青年也绝对称得上是“活色生香”,滴着水珠的黑发紧紧贴在青年脸上,无端衬得他有几分乖巧可怜,白色的t恤被水珠润湿,更是变成了一块一块欲遮还羞的半透明布料。
“怎么在发呆?”随手拿过衣柜中备用的浴巾将青年包住,严森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的眼睛不去乱瞟,可江宁的个子很高,就算那浴巾再大也不能够将他完全遮挡,看着那修长笔直的小腿、还有那莹润可爱的脚趾,男人垂了垂眸,莫名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回神似的“啊”了一声,江宁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些:“浴室里面有东西。”
虽然时间短促又隔着一层水雾,但他依稀还能辨出那是个女人的头颅。
“看来那东西没有追出来的意思,”将浴室门从外面锁住,不知从哪翻出一条毛巾的严森指了指地面,“先去床上呆着吧,地上凉,你身上还湿着。”
去床上,思绪不可控制地歪了一下,江宁在心思脱轨之前及时刹车——
想什么呢,严哥可是个再笔直不过的直男。
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走到床边,面上淡定的青年紧张得就差没有同手同脚,裹紧浴巾坐在床边,江宁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极了新婚之夜的小媳妇。
呸呸呸,什么小媳妇,在心里嫌弃了一下自己的脑补,察觉到身边床铺一塌的江宁倏地僵直脊背:“……”
难道说他一直都看错了严森?
“擦一下头发,”晃了晃手里的毛巾,男人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暧昧,力度恰好地擦拭着青年湿哒哒的头发,严森低声询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刚刚的脏东西吓到了?”
我只是被我自己的自作多情气死了。
扁了扁嘴,江宁不敢把这话说出口,于是也只能顺着男人的意把锅都推到了那颗人头的身上:“一点点。”
夕阳渐沉,屋内的光线也昏暗非常,误以为青年是真的后怕,严森停下手中的动作,体贴地起身替人打开了所有的灯。
都说灯下看美人、便是另一番情|趣,虽说这室内壁灯的光线比不上烛光柔和,但严森看着江宁睫羽低垂的侧脸,还是没有控制住胸腔内那过快的心跳。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宁,在过往所有的直播录播中,对方都很少展露他生活中的、私密的一面。
“还有两分钟,”清了清嗓子,一直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江宁剩余贴纸时间的严森一本正经道,“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
衣物都在洗澡时脱在了浴室里,不确定那鬼东西走没走,江宁可不敢保证那个被直击面门的怪物会不会恼羞成怒地送他一个开门杀。
有心想让严森帮忙,可距离零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在那怪物没有主动招惹他们前,江宁也不好意思让对方为了这种小事浪费一颗子弹。
犹豫了一下,盯着贴纸模式不停跳动的倒计时、青年终于还算镇定地开口:“严哥,麻烦你转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