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正瞪着眼睛横在地上,一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久,地上的谢绵“呼啦”一下便自个儿跳起来,嘴里头念着“要死要死”,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恍惚朝外走去,留下一堆七歪八倒的桌椅与诧异至极的酒客们。
安静了一会儿,哗声四起,或许有人疑惑酒馆伙计的反应,但更多的人关心的是仙帝下凡一事,纷纷围住了大胡子继续催他讲。
“是不是报复终于要来了?早听说仙帝的道侣,哦现在该改口叫前道侣了,他可恶极了!”
“我听说他好歹是玄宗的亲传弟子吧?玄宗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人渣?”
“不知道仙帝会如何对付他,我猜啊,应该会夺了他的金丹!”
“不止吧?我看呐,该先这样……”
言语如刺,刺得后堂的老爷子坐不住了,抄着拐杖迈出来,也不做什么,只是赶了几个说的特别难听的酒客出门,还道:“若是想要再在我家喝酒,便休再提仙帝!别说仙帝的前道侣了,若是被仙帝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他,肯定第一个收拾你们!”
小小的酒馆从喧闹变得安静,又从安静变得喧闹,只是这次没人再敢谈起仙帝。老爷子拄着拐杖,望着酒馆门外,又叹气又摇头,找了个空座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等到日暮客散也没见人回来,老爷子叹气着用拐杖敲了下地,随后便慢慢站起来转身走向后堂,背影似乎比白日里佝偻了些。
还没走几步,便听身后传来那欠打的声音:“哎呀,老爷子既然腿脚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谢绵说着扶上了老爷子的手臂,还念叨道:“您看看,受了风还得我给您煎药……”
老爷子一只手摸上谢绵扶着的手:“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然后使劲捏了捏。
“唉哟,轻点轻点!”谢绵嘶嘶抽气,连忙解释,“我是给您拿药去了!诶呀,您怎么还扭我呢!”
“话也不说一声就跑出去,酒馆没了伙计我这老腰老腿还得出来,你说你该不该!”
谢绵疼得面色扭曲,赶紧讨饶道:“该该该!好了好了,您也该消气了吧?下回出去我一定跟您说!哎哎!怎么还有换一边拧的说法?轻点轻点!”虽这么说着,但嘴角旁的梨涡一直没消失。
好不容易将老爷子哄睡下了,谢绵才回房间躺下。
闭眼前,谢绵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这是那人送他的,上面原本粗糙的纹路已经快被他磨平了。
纹路能被磨平,那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