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破冰的春水,涌流出去。
那个时候,谢绵知道,他是动心了。
因为心境的豁然开朗,一直过不去的瓶颈期很快度过,失败的阵法也很快找到失误点画成功了。
白临舟回到剑峰,因为之前偷溜被师父惩罚。谢绵和以前一样,一逮着机会就去剑峰偷看白临舟,还带着个聒噪的萧风。
一切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谢绵知道有什么变了,以前就算只有二人相对,谢绵也敢各种媳妇的调戏白临舟,现在就算萧风在也不会说了。
意外对上那双深幽的黑眸时,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坦然调侃,只会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耳根染上绯色。
这种变化就连粗神经的萧风都感觉到了。
“谢绵,你和白临舟吵架了?”
虽然感觉到的是错误的方向……
谢绵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他,自顾自画阵法。
萧风用胳膊肘戳戳身边的宁炎:“师侄,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宁炎寡淡的性格和白临舟同出一辙,哪会给萧风半个字。
好在萧风对此也只有三分钟热度,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炼器上,拽着宁炎的手奔向他的土灶台。
“好师侄,快把你的灵火借我一下,师叔我给你炼法器啊!”
自从勾搭上宁炎后,萧风炼器再也不缺上乘灵火了,只是苦了宁炎要灰头土脸的蹲在土灶台旁给萧风用火。
有时候火力大了或小了,还要听萧风在耳边呱呱叫,宁炎面无表情的觉得这是他修行路上要接受的苦难和考验。
“绵绵。”
这一声将谢绵从回忆中唤醒,他的眼前是一袭红衣的白临舟。
“绵绵。”
又是一声呼唤,谢绵猛地转头,看到的是一身剑峰玄色衣袍的白临舟,此时他正攀在墙头看着一堆剑峰弟子里的心上人。
“绵绵。”
这声呼唤让谢绵闻到了些许血腥味,一低头,果然看到的是满身染血的他,身上裹着的是谢绵的玄衣。
“谢绵!”
一声不属于白临舟的呼唤破空而来,直接从梦中将谢绵抓出来,像是突然从水中起来,新鲜的氧气争先恐后的往肺里灌。
谢绵大睁着双眼坐在床榻上,视线一时间还是模糊的,渐渐雾气散去才看到萧风和许珂担心的脸。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呸呸呸,我们谢绵逢凶化吉,长命百岁!”萧风兴奋地说道。
许珂也摸摸假胡子,松了一口气:“醒来了就好。”
“我……”谢绵刚开口便是极度的喑哑,萧风赶紧拿来水喂给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
谢绵缓缓喝着水,点点头。
“我们已经从那岛上回来了,这里是武林盟的地方。不过这一次,你整整睡了七天。”萧风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谢绵,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许珂手里捏着一张漆黑的符纸,神色严肃地看着谢绵,“你究竟为何被玄宗追杀?为何身上会有妖魂?”
萧风转身挡在谢绵身前,精神紧绷地看着许珂:“你拿着那符对着谢绵,是要做什么!”
“一有异动,便就地处决我?”谢绵靠在软垫上轻笑道,没有一点危机感。
许珂直盯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