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柏舟“嗯”了声,却并没有停车,安歌心中开始焦急,他别的不怕,就怕严言还在巷子口守着!被缪柏舟撞上该怎么办!坦白说,上辈子缪柏言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样,花枝招展,不学无术,跟缪柏舟没半点相似。
这辈子的严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发型也利索。虽贫穷,但积极生活,人之高低本就不以贫富论。精神的颜色同样重要,安歌再骂他傻、骂他蠢,也要承认,他如今的精神是金色,是白色。他脸上反而有了与缪柏舟相似的,独属于缪家人的东西,本就有几分相似的五官才真正明晰起来。
缪柏舟这人的眼睛特别毒。
安歌只好再道:“您好!这里停就行了!”
“好。”缪柏舟将车停到坡下,没再继续往上开。
“谢谢!”安歌立即道谢,推开车门,下车就要跑。
“安歌。”缪柏舟叫他,“安歌!”,不远处,傻狗也从巷口往坡下的他跑来,也在叫他。安歌一时之间,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身后的缪柏舟却打开车门走下车,严言越跑越近,缪柏舟都好奇往他看去。
安歌屏住呼吸,忽然大声道:“转过去!”
严言愣在原地,怯怯看他,安歌生气:“叫你转过去,不想看到你的脸!没听到啊!”
“……”严言委委屈屈地听话转过身去。
安歌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缪柏舟笑道:“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缪柏舟摇头:“没关系。”他从后备箱拎出那篮樱桃,递给安歌,“樱桃。”
“谢谢!”
“不用帮你拎上去?”
“谢谢!不用了!”安歌抱着篮子往上跑,跑过严言身边,他没敢跟过来。安歌生气回头,“跟上啊你!”
“哦!”严言没想到安歌还能叫他,惊喜抬头,正要跟着安歌走。
他们俩身后的缪柏舟突然说:“小心脚下。”
安歌看都没看,继续往家的方向跑。严言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地面,回头看缪柏舟,说了声“谢谢”。他的脸刚好现在巷口的路灯下,一脸善良与老实展露无遗。
缪柏舟目送他们俩都消失在巷子口,坐进车中,接到宁休的电话。
宁休问他:“送到了?”
“嗯。”
“那个孩子怎么样?”
“还不错,蛮安静的。”
“我觉得那孩子心思有些深,怕他对明雁有坏心思。”
缪柏舟轻笑:“小心太过了你,不至于。”
“既然你这样说,我放心了。”再说几句,宁休挂了电话。
缪柏舟将车往后倒,本已要驶出和平路,他又停下车,停在路边高大梧桐树下的阴影处。
安歌听到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亲眼盯着车灯渐渐消失,才放心下来。
这一天过得可真刺激啊,他舒出一口气,掏钥匙准备开门。
“安歌……”
叫魂的又来了。
安歌没劲跟他多说,改天再收拾他,背对着挥挥手:“快走快走!”
“那你先把手机收了吧。”严言委屈道。
安歌回头,直言:“你还委屈?你哪里脸来委屈!谁要你给我买手机了?你钱多啊!再说了,我跟你是可以送手机的关系吗?!”
可严言的脸是真委屈,安歌心中是既恨,又不由觉得他可怜。
祸害!
安歌皱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