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立即捻起一根并枝的两颗樱桃去打他的额头,严言一缩,安歌教训他:“我现在心情不错,别提让我不高兴的事。”
“哦……”
掠过了年龄的问题,安歌收回那根挂了两个樱桃的樱桃枝,将它们硬往严言的嘴巴里塞。
严言摇头不敢吃,安歌道:“碰过你的脸了,脏,我才不吃,就该给你吃。”
他这才张口吃下去,却又发现这是安歌亲手给他吃的,边吃边傻笑。
安歌没管他的傻笑,叹了口气,也不吃樱桃了,头贴着门框,看向院外的院墙,轻声道:“其实我也觉得贫穷和快乐与否没关系,我也觉得穷点没什么不好。但是我妈妈……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我很犹豫。”
严言不说话,只是直点头,安歌是看到地上的影子判断出来的,不过他本也不需要严言有回应。安歌这次犹豫的原因太简单,他上辈子就是成天想着当演员,才会遇到缪柏言,也才会将自己送入暗渊。
这辈子回来了,是打算好的,离那个地方远远的,只做普通人。可谁又想到,他的面前还是出现了契机,他真的很喜欢演戏。可上辈子的震慑太大了,他又该怎么选。
他再喃喃道:“做选择真的好难啊。”
他同样没指望那只狗说话,谁料严言轻声接了一句:“选择其实最容易。”
安歌回头瞥他一眼。
严言微笑道:“心里最想做什么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懂什么,做错选择是要死的好吗!”
“哪怕死了,按照心意选了,那不才是对得起自己吗?”严言看他,少了那么点傻狗的模样。
安歌却不满,傻狗虽然傻,跟缪柏言一样有些薄情,生死都不顾。缪柏言是个最为及时行乐的人,常说死不算一回事。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死过。
安歌“哼”了声,撑着地面起身,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他弯腰抱起竹篓,里头是没吃完的樱桃,用脚踢了踢严言的腿:“快起来,快走!我要关门了!”
严言站起来,安歌反手就要关门。严言急道:“安歌!”
“又怎么?”
“手机还没给你呢……”
安歌回头瞪他,非要惹自己生气吗?非要提醒自己他的本质?好啊,这是自找的,安歌又抬脚去作势往他身下踹。果然,他立即往后退去。
“哼!”安歌拍上门,再得意拍拍手,这招果然好用。
安歌给明雁打电话,约好明天两人见面。
他做好决定了,他想遵从自己的心。他要演戏,严言不是缪柏言了,不会再有人强迫他、包养他,他想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况且……现在的家太破、太小,他很爱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但家里太过阴暗,妈妈甚至有风湿,但凡阴雨天,必要浑身酸疼。这里离妈妈上班的地方也远,他想换个近点的。
明雁说得没错,总要打工的。那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自己最擅长,回报率最高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妈妈竟极力反对。
晚上等妈妈下班,他高高兴兴地和妈妈说了这件事,他以为妈妈会毫不在意,一向温柔的妈妈却一反常态地尖声道:“不行!”
反倒将安歌吓了一跳,他难得发愣地盯着妈妈看。
妈妈有些发抖,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儿子,抖了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再说一遍:“不行。”
安歌眨了眨眼,轻声说:“妈妈,你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