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岑望生先前跟他说过,陆云逐粗略看了遍合同,先是惊讶,后又觉得心堵。
合同对他并没有任何不公平,甚至十分有利。
岑望生对他太好了,好到他莫名有些不安。
总觉得,他一昧地在从岑望生身上得到,却从来没有付出过任何回报。
关掉邮件,岑望生浏览微信消息。
除了陆云童发来的几条讯息,还有华飚。
两个小时前,华飚给他发了一段录音文件,半个字没说。
狐疑地点开。
手机里立即传出一句熟悉到羞耻的话,“岑望生,你别用力拽我,唔,我酒杯里的酒呢?你看见我酒杯里的酒了吗?”
另道隐约含笑的醇厚嗓音紧接着响起:“被一只小蠢猪喝光了。”
“哪里来的蠢猪?你别蒙我,我们这里没有猪的。”
“有的,没有猪,有小蠢……”
陆云逐猛地关闭录音,简直快被自己傻乎乎又弱智的语气逼疯了。
他受不了猛一把将手机恨恨甩远,抱着头就想往墙上磕。
丢死人了。
心如死灰地静静缓了片刻,陆云逐恐惧地望向安安静静躺在床尾的手机,还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屈辱地爬过去把手机重新捡了回来。
忍了忍,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陆云逐羞耻地点开录音播放。
对话接着方才的继续,岑望生富有磁性的那句话说完后,他迷迷糊糊问,“哦,那只小蠢猪在哪里?你指给我看呀!”
寂静两秒,“噗嗤嗤”,明显是华飚憋笑的嗓音。
录音终于播放结束。
陆云逐:“……”
他生无可恋地瘫软在床上,越想越是尴尬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难怪早上岑望生的表情有刹那的古怪,尤其是他问岑望生他有没有在婚宴出糗时,岑望生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答案吗?
喝酒误事!
酒真的是万恶之源!!
他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关键他当时醉得稀里糊涂,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说不定他在婚宴上还发生了更多丢人的事。
陆云逐将头埋入枕头,恨不得憋死自己算了。
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在岑望生面前碎得渣都不剩了!哎……
接下来好几天,陆云逐都不敢正眼迎上岑望生投来的目光,实在是那段录音给他带来了毁灭性的巨大打击,为什么他会那样嗲嗲的像是在撒娇的说话?为什么岑望生的语气莫名的宠溺?反正一切都太可怕了!
住在居一屋檐下,陆云逐对岑望生能避则避,到后来,干脆连面都不见了。
做了饭陆云逐就飞快躲进卧室,要么马上出门去录音室,然后拿手机给岑望生打电话,叫他出去吃饭。岑望生让他一起用餐时,他只推拒说要为月底即将开录的综艺《声动人心》做准备,或者已经吃了之类。
一来二去,岑望生便不再多说什么。
两周转瞬即过。
下午四点半,录音室里,陆云逐拨弄着琴弦,不时划掉先前的五线谱,重新编写曲目。
一旦专心致志做音乐,陆云逐就顾不得其他。这两周,起先他确实是有意避开岑望生,后面便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只是最近忙着创作合适的曲目,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自然与岑望生碰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