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望生眉梢轻挑,突然扯唇:“难道不应该是我是你的丈夫?”
陆云逐不跟他起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随便,反正都一样。”
话题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岑望生莫名生出些好奇。
要是一般的人,岑望生可能下意识会想到遗产之类的问题,但这话从陆云逐口里说出来,他就很难往这方面想。
“粥该温了!”整理好药的分类,陆云逐目光投向粥那边,“你还是不吃?”
“不想吃。”
“我求求你你也不吃?”
岑望生被他逗笑,笑着笑着却咳嗽起来。
陆云逐面色担忧,正要上前,又突然停下脚步,走到桌前端起了粥。
咳到苍白的面容透出绯红,岑望生才停下咳嗽,他眼眸里仍氤氲着浅浅的笑意,望着陆云逐否定道:“我真不想吃。”
“我就知道。”陆云逐完全没感到半分意外的样子。
岑望生挑挑眉。
他确实没有胃口,有时吃了东西,胃反而更疼得厉害,他便真不想吃了。
但陆云逐是为了他好,这点岑望生心知肚明。
他心中难免对陆云珠存了几分愧疚,可他是早晚要死的人,他不想靠卖惨来祈求任何人的同情与温柔以待。
陆云逐对他好,除了他本就心地善良,应该也是想报恩?
可这样掺杂了水分的情谊,他从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以后永远也不需要。
“距离月底的综艺录制没剩下多长时间,你不用管我,还是该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岑望生加重语调,言辞很锋利,“宫俊唱着你写的歌一炮而红,你为他人做嫁衣,让别人靠着你名利全收,现在他连爱情婚姻都有了,简直称得上人生赢家。再看看你如今落魄的样子,就不觉得很窝囊羞愧?”
陆云逐用汤匙轻轻搅拌着粥,抬眸看他,重点竟不是岑望生对他的diss,而是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他唱的歌是我的?”
岑望生冷笑:“你蠢,不代表我蠢。”
陆云逐:“……”
埋头继续搅粥,陆云逐无言以对。
如果他当初能稍微聪明点,也不至于现在连句辩驳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岑望生冷着心肠继续道:“我不需要你像个保姆似的整天围绕我打转,你以为你伺候好我,我的遗产就会留给你?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等我死了,我会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会。”
陆云逐睨他一眼,小声道:“我又不指望你的钱。”
“那你是在可怜我?”岑望生眉眼凝重,似乎很生气,“我虽然生病,可我并没有被人利用得干干净净然后再一脚踹开,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在我看来,你比我凄惨得多。”
“是啊!”陆云逐淡淡道,“等你死了,举国悲痛,我死了,说不定除了家人,都没谁在我坟前送一束小雏菊,你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墓园都能变成菊园。”
想着那副画面,岑望生又气又想笑:“……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他说话的瞬间,陆云逐瞄准机会,将盛着粥的汤匙一把送入他唇中。
粥煮得十分软糯可口,岑望生下意识就吞咽下去。
然后——
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瞪大,岑望生眸子里氤氲着浓郁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陆云逐早有预谋,也不吭声,任岑望生瞪着。
僵持大约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