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吃药。”陆云逐叮嘱,“你也不要把门反锁,我隔一段时间得去看看你。”
岑望生:“……”
“不去看看你,我不能专注做我的事情。”
“知道了。”岑望生面色如常,耳廓却蓦地透出一片粉红,语气似乎有点不耐无奈,“麻烦,唔,我不锁就是了。”
“嗯。”
目送岑望生进了房间,陆云逐默默回到改造成功的静音房。
他拿出曲谱,拧眉看了片刻,一边试音一边反复修改。
一首成功的曲谱往往都是在创作者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中产生的,这个过程需要创作者极高的耐性与专注力。
如何才能在众多参赛者中脱颖而出?
怎么才能让大家认同他的创作与音乐?
陆云逐压力很大。
虽然他与宫俊的过去已经彻底成为过去,但陆云逐并没有原谅这个人。
岑望生的任性和病情让他根本无暇去伤心难过,他分走了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每当夜深人静,他内心也会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阵愤怒与不甘。
就像岑望生那晚说的。
宫俊拿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很多东西。
那都是他的心血与青春,他可以洒脱地放下宫俊这个人,可他没办法洒脱地把那些作品都弃之如敝履。
它们被冠以“宫俊”的符号,令他觉得恶心又难过。
同时,更加憎恨当初那么愚蠢的自己。
是他自己傻,是他亲手放弃了它们……
每当沉浸在音乐,时间的流逝仿佛白驹过隙。
陆云逐特地定了闹钟。
每间隔两个小时,他就会去察看岑望生的情况。
零点整,陆云逐摁断闹铃,疲惫地起身。
他收拾好乱七八糟摊在桌上的草纸,准备先看一眼岑望生,便洗洗睡了。
狸花今晚没有溜进岑望生房间,正躺在它柔软的猫窝里呼呼大睡。
陆云逐笑着走过去挠了下它肚皮。
狸花不满地蹬了蹬腿,换了个睡觉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陆云逐摇摇头,轻巧地拧开岑望生卧室的房门,视线往床榻扫去。
灯还开着,岑望生似乎睡着了,很安静。
关了灯,陆云逐悄声退出来。
简单冲了个澡,陆云逐拿出手机,他临睡前有翻看手机的习惯,检查未读简讯和邮件。
刚解锁,却看到相关新闻推送,标题写得极有噱头,叫“岑望生陆云逐夫夫大型虐狗现场”。
陆云逐一脸问号。
人在家里坐,热搜天上来?
他和岑望生明明什么都没做,哪里来的虐狗现场?瞎编的?
好奇地点进去,陆云逐恍然大悟。
原来华飚下午刚走,就马不停蹄地发了条微博,他话不多,言辞简单,写的是“感觉我好像被抛弃了,汪!”,后面还专门配了个二哈的逗比表情。
熟悉岑望生的粉丝们瞬间秒懂。
自家偶像没结婚前,走哪儿哪儿都有华飚的身影,两人简直如影随形。
几年前,还有个流量小花故意与岑望生炒作恋情,想巴蹭些热度,特地找了个与岑望生神似的男人摆拍,新闻一经爆出,便占据各大头条。身为岑望生经纪人,华飚当即就发了条调侃的微博,“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抢走我家生生。”
虽是调侃,却也是影射澄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