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行人欢笑声随风吹入耳畔,难得的闲适。
太阳一点点沉入河中,云霞也褪去光彩,天渐渐黑了。
岑望生突然侧眸:“你心里没有什么话想说?”
陆云逐愣住,傻傻望着岑望生,有点不明所以:“什么?”
岑望生眼眸弯了弯,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扯下口罩,目光温柔:“或许我的理解很肤浅,作为演员,我每次都在努力成为另外一个人,首先要彻底遗忘抛却自己,然后站在陌生的起点,重新出发。”
点点头,陆云逐虽然不明白岑望生为什么突然跟他探讨演技,但还是很能理解他说的话。
是了,每次看岑望生的作品,他都完全不会觉得有重复类似的角色。
“那你呢?”岑望生话锋一转,“我是不断地成为别人,那你呢?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做自己?说自己想说的话,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情绪?”
陆云逐仍旧有些不解。
岑望生无奈,嘴角微挑:“我是在说你的创作。”
陆云逐:“……是吗?”
“不是吗?”岑望生反问。
两人对视片刻,陆云逐讪讪挪走目光。
或许是吧!
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要否定每个阶段的自己。”岑望生望向前方的湖面,“接受自己,表达自己,就够了。”
陆云逐抿抿唇,没有说话,眉头却轻轻蹙了起来。
沉默片刻,岑望生突然起身:“夜深了。”
陆云逐“嗯”了声,跟上他不疾不徐的步伐。
路灯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回去的路上,陆云逐埋头看着身前岑望生的影子,反复琢磨着岑望生刚才的那几句话。
岑望生的意思,他大概能懂。
他应该是说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经过宫俊这件事,他在很多方面都发生了改变。
不必执着从前的自己,接受新的自己。
如果没办法延续从前的曲风,那就尝试去改变。
不开心的人怎么写出开心的歌?很丧的人怎么有治愈别人的能量?
陆云逐静静望着岑望生的背影,莫名地眼眶发酸。
难怪他总觉得不对劲,怎么改都不对劲。
一个个音符仿佛失去了生命,它们任凭他生硬地搬来搬去,却始终滋生不出充满感染力的曲调。
回到家,陆云逐没有继续工作,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冥思。
现在的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对宫俊的憎恨?
满腔的委屈?
还是……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陆云逐将头埋入枕头。
这样的创作有什么意义?
他不想把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
宫俊不值得。
但令人无奈的是宫俊却真真切切影响到了他。
或许他应该放弃这次机会?
勉强自己又何必呢?
迷迷糊糊陷入沉睡,陆云逐明明情绪浮躁,却一夜好眠到天亮。
小区环境极好,每早都有鸟儿停靠在阳台,活泼地跳来跳去。
陆云逐怔怔盯着鸟儿发了会呆,一夜之间,他好像失去了支撑和斗志,竟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好半晌,他才猛地惊起。
岑望生?!
糟糕,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