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帝,恭喜您。”
“孟老师,我这里有个剧本……”
“孟老师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这次摘得影帝桂冠,真是实至名归啊。”
被人群包围住的男人,正是话题的中心,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俊朗的眉宇微蹙,英气中带着一丝冷冽,“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他挤开人群包裹,绕到大厅外的露台上,修长的食指扣住领结,往下松扯。
孟衍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鼻子里满是各种香水混杂的味道,令他脑子发晕,深呼吸一口夜晚的凉气,大脑顿时清醒不少。
就在今晚,他刚拿到最佳男主角奖,顷刻间那些曾经对他鄙夷不屑的人,纷纷堆起谄媚的笑容,巴结攀附。
月色清清,一股冷香钻入鼻间,宛如冬日里的淞雪。
“好久不见。”
露台上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不清对方的脸,他从黑暗的角落走来,青白的月光承满他的肩头。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多年未见,孟衍璋再见到他时,脑子里依旧只有这一句。
嘴唇嗫嚅,喉头滚动,半晌后,孟衍璋才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平淡的说:“好久不见。”
“怎么不进去?”段江秋似乎并未察觉到孟衍璋对他的冷淡,他刻意走近,近到身上淞雪般的冷香,几乎要将孟衍璋的大脑侵占。
“闷。”孟衍璋不欲与他多说,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段江秋有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就连斜眼看人也像是带着钩子,他倚靠在栏杆上,白色的衬衣扎进黑色的西装裤里,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一段优美的腰部曲线。
孟衍璋的视线在他的腰线上停留一秒,再若无其事的移开,正巧与段江秋含着笑意的眼睛撞上,往下一移,是段江秋眼角的一颗泪痣。
他是一颗行走的春|药。
没来由的,孟衍璋想起有人这样评价过段江秋。
现在想想,似乎并没有错,甚至形容的很精妙。
“抽吗?”段江秋白皙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根烟,递给孟衍璋。
孟衍璋抬手拒绝,“不抽。”
“有打火机吗?”段江秋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歪着头和他说话。
他其实可以说没有,但今晚的他大概是被那些香水给熏晕了脑子,他将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一点橘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中燃烧,孟衍璋举着打火机为段江秋点烟,段江秋矜贵的头颅没有丝毫要低下来的意思,低垂着眼睫,慵懒的抽上一口。
好长的眼睫毛。
刚这么一想,段江秋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孟衍璋冷着脸,收起打火机。
“谢谢。”段江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白皙的面庞上绽开一个生动的笑容。
“不客气。”孟衍璋木讷的回答道。
他倚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上夹着烟,一点星火,烟雾袅袅升起,就在孟衍璋准备先走的时候,段江秋忽然转头对他说:“聊聊?”
到嘴边的拒绝,又被咽下,最终吐出:“好。”
……
哗啦啦的水流冲刷在他的身上,眼前发黑,耳朵里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一分钟之后,孟衍璋终于适应了身体的不适,缓缓睁开眼睛。
洁白的瓷砖,白色的浴缸,氤氲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