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阳……你为什么哭?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很好,至少现在我好得很,谢谢你帮我把箱子运过来,我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没机会再拉琴了。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虽然很热,风却很凉。今天我的琴又晒到了太阳,它又见到了光。”
许安阳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他一边为肖沥难受一边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喧宾夺主,他想自己能憋住,结果他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没关系,”反而是肖沥来安慰他,“这件事对我的伤害没那么大,我连他的名字都已经快忘了。我是一个……怎么说好呢?虽然我一直很鄙视我爸,但现在想来我和他是一路人吧……有些事情绝大多数人好像的确是很难走出来,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好像只要想通了,什么事都能做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用同情我这样冷漠的人啦,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根本就不需要安慰。”
肖沥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很戏谑,他回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内容,感觉好像讲了一个笑话,只是笑话的主角恰巧是他自己罢了,主角是自己也不妨碍这笑话好笑啊,是吧?
就在他笑这个笑话时,许安阳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感到他的眼泪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粗粗的气息喷到了他耳旁。
他们的身高落差没那么大,许安阳的下巴刚好抵在他的耳旁,不知为何,这一抱让他心中一动。
肖沥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他回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好好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他。
他看到——他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他脸上没有那种暧昧的笑,他有的是和自己当年一样仓皇的、渴望的、紧张的表情,他的眼睛里没有那种朦胧的雾气,他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光。
肖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摸了摸他的嘴唇。
然后他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对方没有娴熟的技术,没有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他的动作和自己一样青涩。
他身上没有古龙水的味道,他衣服上的是廉价洗衣粉的气息,他们谁也没有去解开谁的衣服,他们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抱在一起。
此刻,一股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暖意从肖沥的心里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