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可以把那群没什么好心眼一心只想看他出丑的周家人骂的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师徒协议是他不小心签下的,手印也是他摁的,陈放虽然有点中二沙雕,但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徒弟。
只是这徒弟是太爷爷曾答应的,算了,他也总不能见陈放去死。
周一觉把周老太爷留给他的符文一股脑全塞到包里,下楼时嘴里还小声回想着以前师叔教过他的真诀咒文。
陈放穿着一件鹅黄色短款羽绒服,戴着防霾口罩,声音闷闷的:“这单是姚家村的村民下的单,说久仰周家大名,进来他们老姚家不□□宁,小孩子睡到半夜总会被叫醒,说出门陪他玩。大人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直到前两天有一户人家发现家里孩子不见了,最后在自家的槐树后发现了小孩的尸体。”
周一觉心里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就是简单地走过过场,洒洒米水贴两幅符咒就可以了事的驱鬼。
就算他学术不精他也知道,但凡出人命,必是邪祟作祟,不是邪怪便是厉鬼。
周一觉气得牙痒痒,咬着后牙槽沉声说:“陈放你真的是嫌咱俩命长。”
“我……”
“我什么我!”关好防盗门,周一觉抿着唇快步走在陈放身前,回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念叨着:“就这一次,陈放我告诉你,就算先前留下你是我太爷的嘱托,但此刻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知道了吗?”
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花砖上遗留下的雪已经被踩的硬实。周一觉心里有气,走的越发快,一个没注意脚底打滑,他穿着笨重,整个人仰面倒去。
惊呼声哽在喉咙里来不及发出,周一觉呼吸一窒,眼前天昏地转,腰间却突然一紧。
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周一觉猛地睁开眼,撞入了一双平静毫无波澜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