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尽全力大声嘶喊。

    “旭凤大哥——”

    “你在哪儿呀——”

    山间回音阵阵，却没有该有的回应，一切恍若南柯一梦。

    张小凡气息奄奄痴痴低喃道：“旭凤大哥……不玩儿了，别躲了，好不好……”

    他感觉空气在变稀薄，眼前的光在减弱，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耳边回荡着一句话。

    他偷偷对旭凤说过两遍。

    ‘只要你不抛下我，我不会离开的。’

    所以……

    你决定抛下我了，是吗？

    张小凡眼前的光熄灭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小凡！”

    田灵儿循着血迹爬到山上终于找到了带着一身伤跑得飞快的张小凡，一脸心疼地抱着张小凡发送信号喊来了田不易和苏茹。

    张小凡这一睡，睡了足足有七天七夜方才醒过来，之后养伤足足养了月余。

    他还是跟寻常一样傻呵呵地在厨房里做饭，被师兄们和师姐打趣几句，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切稀疏平常，就同以前很多个大竹峰的日子一般无二，之前那场生死一搏的七脉会武仿佛从未发生过。

    只不过，其间，他等的人从未回来过。

    张小凡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他又做了一次绿豆糕，一个人蹲在厨房默默地吃着，又苦又涩。

    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吃绿豆糕也是这么让人伤心难过的事情，难吃得他想落泪。

    大黄摇着尾巴哧溜哧溜跑到张小凡身边，“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它看着张小凡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样子，拿头蹭了蹭他的腿。

    张小凡见状笑着抛出一块儿绿豆糕给大黄，大黄开心地绕着他一阵乱跑。

    小灰看着大黄那副样子，“吱吱”叫了两声，张小凡又拿了块绿豆糕递给小灰。

    小灰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拿空出来的爪子安抚似的摸了摸张小凡的头。

    张小凡咂摸着绿豆糕，心中一叹，人生在世，要是能活得像小灰和大黄一般该有多好。

    烦恼转头就忘，无忧亦可无虑。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多数都是不愉快之事，师门对他的诸多怀疑揣测还让从中斡旋的师父处于两难境地，但是唯有一件事让张小凡很是高兴。

    高兴激动的同时又难免有些紧张无措。

    道玄掌门传唤七脉会武前四到通天峰议事，通知他们四人一同下山历练，前往空桑山“万蝠古窟”查探一番。

    他张小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下山了！

    这是入门五年以来的头一次，他回大竹峰收拾行李时，小灰一直在他身边打转。

    张小凡见了，摸了摸小灰的头，轻轻叹道。

    “他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他。”

    小灰歪着头“吱吱”叫了两声。

    “找到他，然后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