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她在温泉中泡到皮肤发皱,身上再闻不到丝毫血腥味,才换上新衣服前往剑室。从头到尾,西门庆的剑都没离开过她手边。
正如西门庆所设想的那般,玉罗刹果然在剑室里等着她,瞥到自己孙女心情不佳,玉罗刹笑意盎然的对着她摇了摇手中酒盏致意。
待前者坦然落座,玉罗刹像是闲聊家常般问她:
“明明是九个人,你怎么还漏下一个,可是那小子长得合你心意?论相貌倒也出挑,到底是混了些胡人血脉,玩玩便罢了,切记不可当真。”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缺个眼神好的端茶倒水,长得还不算污染我眼睛。你要是喜欢,那就自己收用吧。”
“我可不是唐明皇,呵,说来你身边,确实缺些头脑清醒又合用的人。”
“免了,人多我嫌吵。”
西门庆毫不客气的拒绝了玉罗刹的安排,接着干脆打坐入定调理内息,再不打算理玉罗刹。后者轻笑一声,将一枚晶莹玉牌摆在少女身侧,临走前留下了几句话:
“无恨,你一日不将罗刹牌收归己用,便一日不得安宁,这世间再无一人能如你父亲般脱离我的掌控。成为本教之主,是你早已注定好的命运,你逃不掉。”
西门庆在心里呸了几口,将往日在魔教总坛内闲逛时记下的道路做了拼接规划,一幅相对完整的地图缓缓浮现于她的脑海之中。
次日一早,西门庆一反常态的开始关心西方魔教教中事宜,还尽己所能的做了些许改动。因着长剑在手,被她吩咐做事的人,到没有几个敢不尽心,故而西门庆所谋划的事情倒也成效显著。
玉罗刹清楚小姑娘不是诚心想当魔教继承人,可良才美玉在前,他怎么能容许对方暴殄天物。对于小姑娘所真正筹划的,玉罗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放了些水。
魔教教主天性恶劣,对于自己的继承人也不例外,他刻意让小姑娘找到一条能下山的道路,准备让对方在江湖中尝到些许甜头,再遇到重重困境,最后不得不返回教中继承大业。
哪成想,小姑娘并未如玉罗刹安排的那般下山脱逃,而是直接在教中没了踪影。玉罗刹来到自家孙女闺房中时,只看到满脸兴奋之色的鸳鸯眼少年。
少年的手中还握着一块白玉牌,同玉罗刹碰面时,他强行压抑住激动,对玉罗刹道:
“教主!我做到了!罗刹牌在我手中!我才是本教的继承人,您答应过我——”
不劳玉罗刹出手,早有下属干脆上前,将少年按在地上,少年试图挣扎,瞬间被看守之人卸下四肢关节,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罗刹牌只有在魔教教主手中才是身份的象征,在旁人手中,不过是催命利器,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更何况少年手中的玉牌,不过是个仿冒品。
玉罗刹无心解释,他摆了摆手,示意属下将人带走,等少年被拖离门槛,他缓缓出声道:
“这可是你们少教主心爱的玩物,务必等照顾好他,不然……少教主可饶不了你们。”
派心腹去搜寻西门庆的玉罗刹怎么也没想到,他钦定的魔教继承人,就在自己脚底正下方。
说实话,就连西门庆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在重重监视之下逃出生天的,她原本如玉罗刹安排的那般,准备从一条羊肠小道逃跑,临出发前一天,她忽然忆起曾经看过的武侠故事里,明教有那么一条密道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