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陡然出现,利刃斩断遮掩着尸体的盾牌,悬停在年轻沙寇脖颈上约有一寸的位置,剑身散发出的森森寒气让他汗毛倒竖,他呆滞片刻,忽而双手抱头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处亦湿漉漉一片,难闻的骚臭味顿时弥漫在空气里,他竟是被吓到失禁了。
西门庆将长剑回鞘,双手背于身后,歪着头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
“我开玩笑,骗人的呢~”
沙寇停止了叫喊,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他的瞳孔因恐惧缩小如米粒,始终无法对上焦距,脸上尽是混合着血泪与冷汗的沙尘。
丧家之犬莫过于此。
“奇也怪哉,都有跟着恶贯满盈之人一起烧杀掳掠的勇气,没有想过自己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会犯进别人手里的后果吗。如今真是什么人,都敢当恶人啦。”
理所当然的,红衣少女没有得到回应,她失去了对年轻沙寇的兴趣,凌空拍了拍手掌,缩在车厢包围圈里的商队汉子们挨个探出头来。领队的光头大汉率先推开车厢,对着周围的尸山血海熟视无睹,热切而殷勤的向少女走去:
“哎呦,教主,你看——”
“按老规矩收拾,能用的全部带走,不能用的就地掩埋,不要污染环境。”
“那,那边的小子呢?”
“身上没什么血气,应该刚干这一行,啧,把他塞货箱里带走,看看能不能操练出来,不行就丢到关外有重兵住扎的镇子上。”
“教主真是人美心善,啊不,慈悲为怀,您的大恩大德,那小子一定会记在心上。”
“废话就省省,把车马都整理好,该扔的全扔掉,就近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兄弟们休整一下,我们往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是,教主。”
商队的“伙计”们麻利的收拾货物和马匹,清理掉上面所沾染的血污,有人不慎碰到一个藏于夹层的木匣子,暗锁坠地而开,一只小小的雀鹰扑闪了两下翅膀,趁机腾空而起。
见此情景,有拾起弓箭的“伙计”弯弓搭箭,准备补救一二,西门庆抬手按下了对方的箭矢,对着光头领队扬起下巴,后者随即从怀中放出一只体型更大的雀鹰,不远不近的追在小雀鹰身后。
光头领队躬身道:
“教主,今晚?”
“天凉了,是时候找个固定的地盘了。”
红衣少女迎光而立,眸中是与残阳如出一辙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