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都会看碟下菜,明着不会克扣她,以次充好或者故意怠慢那是常有的事。开始,贾婉还会愤愤不平,甚至告诉过老夫人,老夫人也敲打过他们。贾婉以为他们会安分,谁知道却变本加厉,每次她该得的份利都是最晚最次的,偏偏人家还有一堆理由搪塞她。
而她再去告状,老夫人就显得不耐烦,明里暗里的嫌弃她事情多,没事找事。时间久了,她就知道府里没人会管她,也就学会了沉默,学会了接受。还好安姨娘是真的疼她,知道她受了委屈常常安慰她,甚至拿自己的份利补贴她。可安姨娘一个犯错的姨娘,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
看着安姨娘的笑脸,贾婉都觉得心酸,也在心里彻底认可安姨娘。要不是有安姨娘,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想她以前,家境优渥,父母对她也是疼爱的,要什么有什么,哪里像现在这样处处受气,需要看人脸色。她自觉自己本不是贾婉,莫名穿越到这国公府,本想着府里都是贾婉的亲人,她既然成了贾婉,自然该孝顺长辈的。
如今冷了心,她想哪怕以后荣国府在落到书里那般田地,她也是能做到无动于衷的。这府里也就安姨娘是真心的在意她。想到安姨娘,贾婉的步子加快,也不知道是她心有所想,总觉得心跳加快,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的,你说你一个千金小姐瞎跑什么,也不注意点,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说得上好人家。这大户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的,你以为都跟贾家似的,规矩学的不伦不类,没得让人笑话。”安姨娘正在屋子里绣花,看到女儿着急慌忙的跑进来,她放下绣棚,拿起身上的帕子给女儿擦擦汗,点点她的额头说道。
“这不是那位要生了么,”贾婉朝着正院努努嘴,接着道,“不都说还有两个月才到日子,忽然就早产了,我总觉得要出大事。您不知道,刚才跟着祖母去了正院,这都嚎叫半天了,嬷嬷说才开了二指。”
“呸,小孩子家家的,啥话都往外说,这是你能说的话吗?还开了二指,没得让人轻贱了去。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国公府看着高高在上,可终究是新贵,有底蕴的人家本就看不上,你还不注意言行,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安姨娘听着自家女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心里气的要死,她倒是想狠狠地给女儿几下子,让她涨涨记性,可心里又舍不得。只得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暗自埋怨自己教不好女儿。
贾婉一看安姨娘生气了,吐吐舌头,脸上推着笑,扯着她的袖子说道:“好姨娘,婉儿错了,您别气。这不是就咱娘俩吗,我跟您没顾忌才说的,到了外头,我指定不这样。”
看着女儿撒娇,安姨娘无奈的点点她的额头。以前女儿跟她不亲近,如今愿意亲近她了,她也舍不得狠说,就怕说的女儿烦了,又不理会她,可该教的她也得教,不然岂不是害了女儿。
“你本就聪慧,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姨娘就怕你习惯了,万一哪次在外面秃噜了嘴。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平,你这话要是传到外面,人家不会只说你不好,人家会说国公府的教养不成。老夫人最爱面子,你带累了国公府的名声,她能饶了你?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小姐张口闭口生孩子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小心再小心。”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看安姨娘说的这么郑重,也明白这话不能往外说,连忙保证。未免安姨娘在追究,她赶紧转换话题:“姨娘,您说太太这回是不是意外?”本来她想说那个人,怕安姨娘又训她,这才改口称太太。
以前看书的时候贾婉就不怎么喜欢史氏,后来又听说她害了这么多婴儿,心里更加不喜。虽然说贾代善左一个妾右一个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