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去不久,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最后被一阵电话铃声阻断。
来电名称显示老妈。
李鱼有点紧张,手心冒汗,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妈妈。”
听筒另一头的女人明显呼吸一滞,然后就是一声激动地,“儿子。”
短暂的嘘寒问暖后,丁妈妈开启了狂轰乱炸,骂儿子没良心,说出走就出走,过节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服个软,受了伤也是一声不吭。
最后,丁妈妈质问,“丁联,你是不是不要咱们这个家了?”
李鱼忙说,“要的,我要的,您别生气。”
听着儿子软啦吧唧的回答,丁妈妈脾气也跟着软了,“你爸爸没那么生气了,妈妈这段时间也在网上看了很多跟同性恋有关的资料,对不起,之前我和你爸爸那样说你……儿子,回来吧,妈妈想你了。”
李鱼差点没绷住,“我周末就回来。”
那头满意了,又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手机电池的热度还没降回去,又来了一通电话,这次是还没接触过的原主的二哥。
被臭骂了一顿后,耳朵终于清净了。
李鱼靠在皮椅上,脑子里盘旋着原主母亲和哥哥的声音,字字句句中都是责备和愤怒,却又袒|露着无尽的关心。
这和当初吸血鬼世界中,总是用温柔包容他的米月完全不同,这是另一种方式的亲情。
李鱼觉得很温暖,也很新鲜,期待着周末的来临。
不知不觉间,车子停在破旧的单元楼下。
两个白胡子老大爷杵着拐杖从楼里出来,嘴里骂道,“四楼那家真是烦,整天做些不吉利的东西,光是从她家门口过我都嫌晦气。”
“谁说不是呢,有次她家没关门,我正巧经过,哎哟,那一屋子的纸人看得我当晚就作恶了梦。”
“这算个屁,我有次还听见那瞎眼老太婆一个人自言自语呢。”
“真的?”
“可不是,谁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别的什么……”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李鱼转身进了楼道。
楼道里和上次来时一样,阴暗,逼仄,有老鼠肆无忌惮的经过,四处透露着陈腐的气息。
李鱼停在415号门外,刚举起手,房门自己开了。
老太太那只被灰白蒙住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知道你要来,进来吧,已经做好了。”
李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问候,手覆上冰冷刺骨的铁门,侧身走进去。
铁门在背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他看向客厅,和上次来时的情景差不多,到处都是纸人和花圈,其中有几个花圈上,已经挂好了挽联。
将目光移向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李鱼看见,老太太正提着毛笔,在一条白色的空白挽联上写字。
那一手毛笔字是真的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
李鱼像个好奇的小孩儿,蹲在茶几旁安静的看着,等到老太太提笔,他主动伸手接过毛笔,放在笔架上。
“人老了,写几个字都累得不行。”老太太弓着腰,垂着后背,“我歇会儿再给你取东西。”
“我不着急。”大白天的没地方烧,得天黑以后找个十字路口。
老太太觑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小青年,你是个福泽深
厚的,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