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迟疑片刻,覆在了青年手背上,轻轻握住,转瞬松开,过了几秒耐不住安静似的,又忍不住碰了碰对方的脸。
温润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到心里,男人就像个瘾君子,迫切地,贪婪地想要触碰青年的一切,表情之下是隐忍的侵略和渴望。
李鱼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发痒。
他太困了,眼睛都顾不上睁开,想挠一挠,好将脸上的东西拨开,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给攥住,抽不出来。
心里猛地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又撞鬼了。
他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就着急忙慌的往后躲。
盛易明冲他挑眉,“你躲什么?”
“我没有。”李鱼有点懵,以为眼前的人是幻觉,用没被抓住的左手捏了下对面的脸。
热的,软的,活生生的。
不是梦,也不是臆想。
李鱼激动的撞进男人怀里,脑袋顶上胸膛,片刻后小心的退出男人的怀抱,“撞疼没有?”
“你当我是纸做的?”盛易明抓住青年的手按回自己的胸口,“你仔细摸摸,够不够结实,满不满意。”
掌心隔着病号服,感知到下面肌肉的硬度,青年手指缩了缩。
他嘟囔,“看来你的病是好了。”有精神跟我发骚。
盛易明把人抱紧,低头轻啄青年的额头,正想说什么,就是一阵撕扯般的咳嗽。
李鱼心惊肉跳,挣开肩上的手臂站起来,替男人拍后背顺气,边冲着值班台高喊,“护士,病人醒了!”
正在打瞌睡的年轻护士从瞌睡中清醒,急忙跑出来,看见重症病房的人不但清醒了,还自己下地跑了出来,吓得不轻,隔着长长的走廊对青年交代,“快让病人回病房去,我马上找值班医生过来。”
盛易明咳嗽一阵就好了,被李鱼又怒又气的拧住耳朵,“你给我马上回病房去!”
“疼。”盛易明声音委屈,摘掉耳朵上的那只手,搂着青年的腰说,“我梦见你了,梦见你冲我笑,说你喜欢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大概是知道临别将近,李鱼听见“永远”两个字时,心里酸溜溜的。
对于未来,他是坦然的,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恐慌。
管理局到底在做什么,对于李鱼来说一直是个谜,他怕男人一走,上面就会在小世界搞幺蛾子。
并且他可以确信,特助一定会留下来看着他。
李鱼弯下腰,掌心落在男人的背脊上,脊骨根根分明,男人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清瘦了。
他轻声问,“还梦见我什么了?”
“很多,很多……”盛易明用胳膊把人勒紧,思绪转回梦中。
梦里的青年在最开始还很年幼,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后来,小孩儿抽条长高,变成少年模样。
出类拔萃,成绩优异,自信又冷漠,李鱼站在高台上,用平稳清润的声音进行着新生演讲。
画面散开,重新凝聚成了另一个画面。
冰冷的河水从上游冲刷下来,如同一只巨手,轻易将李鱼给卷走了,而他则不顾一切的跳进水里,第一次碰到少年的腰,头发,脸颊。
遗憾的是,没有来得及人工呼吸,少年就醒了。
李鱼的头发上全是水,服帖在额头,显得脸色白如玉石,他的眼神涣散、模糊,没
有彻底清醒,两眼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