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去看簪体,见没什么特别工艺便也抬起头来,看着宁十九,等待她的答案。
宁十九见他似是说完了,开口道“你说的也十分正确,只是就连复杂的点翠与金簪花你都说出来了,为何显而易见的雕刻于镶嵌却没提到。”
看李龙脸色,宁十九知道了答案“我知道这两种工艺相比来说常见普通了些,因此你忽略了。只是这两种工艺虽然常见,却也是最见打金师傅手艺的地方。雕刻的手法往往能体现一个师傅的好坏,更能从中看出一个工匠的个人特色,这点你要记住。”
说完便示意赵家才将顶簪接过去,出言问道“你是最后一个,不如就说说这上面都镶嵌了些什么吧。”
那赵家才看了一眼,便开口道“叶片上嵌着的颜色淡绿,晶莹剔透,转动顶簪是颜色流转,应当是碧玺;兰花上的宝石呈乳白色,平滑润泽,应当是以象牙打磨成薄片镶嵌上去的。”
说到这里赵家才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遍整个顶簪,“哦”了一声,补充道“对了,还有方才李龙曾经说过的,用以点翠的翠鸟羽毛。”说完便看向了宁十九。
宁十九赞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一个不差。”
让丫鬟将顶簪拿回来,宁十九拿着它道“一枚小小的顶簪便涵盖着这么多的纹饰,珠宝以及工艺手法,可见每一样饰物的打造都倾尽了工匠的心血。论武功,你们三人自然是行家,但是要论饰物,你们三个才刚刚入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刘掌柜,在这个行当,他知道的要比你们多的多。”
宁十九今日将他们三人叫来,也不过是想将他们敲打一番,让他们知道他们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要得了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如今自己目的达到了,便让三人先回去了。
转头问刘掌柜刚到的货清点的怎么样了,刘掌柜的说是清点完了,于是宁十九便又移步仓库,看看新到的金饰如何摆在展台上。
思量了一番,让送孙莫问回来的刘先与李龙,方云,赵家才三人将每个款式拿一件出来,搬到铺子里。宁十九分门别类,单单是头饰便放满了两个展台,颈饰,臂饰,腕饰各占一个展台,手饰与耳饰少些,一共占了一个展台,剩下的两个展台一个分给了各式各样的带钩,一个分给了一件大件的禁步。这禁步以金叶子混合各种宝珠串成,用来佩戴在女子腰间,长度垂至脚面。女子莲步轻移便会发出灵动的铃铃声响,若是举止跳脱,便会声音杂乱。
这禁步寻常女子家并不常佩戴,更何况这么大的物件,上头全是金银玉石,价格不菲,一般人家也无法承担。宁十九特意让孙莫问画了一张禁步,也不是为了卖,主要是为了镇着店面,让往来顾客欣赏。
一切打点妥当,宁十九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明天开业了。
一回头却见刘掌柜的站在一边笑,宁十九问他笑什么,刘掌柜说明天开业了高兴。宁十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忙忙碌碌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宁十九看着天色已暗,明天又要早起张罗着开业,也懒得来回折腾,便让丫鬟准备了被褥,要在店里睡了。
宁十九躺在床上思量着,这五天过的很快,自己从一个刚逃府的小姑娘,转眼间变成了闵津城最大的金饰铺子的大掌柜的,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但想起自己五天来为了玄鹤楼所经历的所有幸苦劳累,又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最多的努力。
要想查清当年楚家被判罪的真相,首先要的,是保证自己开口说的话有人听,这就需要自己要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