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广谱还在犹豫。
宴寰按在扶手上的食指动了动,那举着烧红铁块的男子,直接将铁块按在了他的腋下,一时血肉的糊味和惨叫声一起传了出来。
“我答应我答应”疼痛一瞬间就摧毁了他的意志。
陷入血肉的铁块被拿了出来,大量的鲜血从已经变成黑色凹陷处的伤口中涌了出来。
“把他放下来。”宴寰吩咐。
婴儿手臂粗的铁链被松开,郑广谱脸色惨白的跌倒在了地上,宴寰起身,亲自拿着瓷瓶塞在了他的手中,“郑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郑广谱抬起头,只看到宴寰阴沉沉的双眼,他吓得一抖,不顾身上的剧痛将瓷瓶握紧。
宴寰起身,黑金两色交错的袖子垂落了下来。他带着随行的宫人一路出了牢房,留下郑广谱一个人,望着手中紧握的瓷瓶发怔。许久之后,他才从这大牢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因为晚上还要侍奉太后,刚回到住处,他就派人去太医院取些金疮药过来了,没想到派去的人,不光带回了金疮药,还把萧云也一起带来了。
郑广谱吓的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跌了下来,“萧大人”
萧云还穿着朝服,站在门口,冲跪在地上的他笑,“郑大人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他怎么知道这金疮药是给自己用的
“起来吧。”萧云往前面走了几步。
“谢萧大人。”
“方才,宴寰已经见过你了罢。”萧云早知道宴寰会动手,所以早就命人将自己献于太后的几个面首监视了起来。
瓷瓶收在胸口,郑广谱却好似觉得,萧云的目光,已经能透过衣裳望见了,他一时冷汗涔涔,“没有只,只是路上撞见了一回。”
萧云低笑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否认一样,自顾自的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不等郑广谱回答,萧云又道,“是不是,让你毒害太后啊”
“萧大人”被扶起到一半的郑广谱又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这一次萧云没有扶他,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头发,“你是被我送进宫里来的,得太后宠幸,才有如今的地位,但太后这样的身份,你从进宫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上个月,你将家人安顿到皇城来了,是不是”萧云慢悠悠的说着,殷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的却都是诛心的言论,“你自己好好想想,帮了宴寰之后,他会放过你的家人,但那些满口道德的大臣,会放过你吗”
“萧大人”伸手入怀,双手将瓷瓶捧了出来,“这是三皇子,交给我的东西是他给我的”
萧云握着他的手,将瓷瓶推了回去,“按他说的去做罢。你只要记得,他能护你一家不假,但能护住你的,只有我萧云。”
自己的命,总要比别人的命,来的更贵重一些。
“萧大人,你要我怎么做”
萧云唇角弯了弯,“我生你生,我死你死,只看你最后,要将这瓶毒,算到谁的头上了。”
敲打好了郑广谱,萧云带上门出去了,门口正是给他报信的一个奴才,若是有旁人,一眼就看得出,这个也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人。
“萧大人。”
萧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吧,别让太后起疑了。”
“是。”奴才应了一声,转头走了。
萧云捏了捏袖口,又叫了个奴才到跟前,让他去东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