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冰知道这些大忙人的档期是早就确定好了的,如果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耽误了他们的拍摄进程,恐怕他们不会高兴,就格外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明星也怪不容易的,拖着病体也得拼命赶进度,要不然一个人就会拖累整整一群人。
“鱼已经抓好了,仇也帮你报了,我们一会儿要拍摄做饭,说不定能给你炖个仇鱼汤补一下。”封舒曼双手交叠在胸前,挑挑眉道,玩笑开得是一本正经。
“好的,我换个衣服收拾收拾就来给你们汇合。”不用封舒曼直说,苏棠冰已经乖巧地满嘴应承下来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祁谨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一抬头就看见苏棠冰和封舒曼站在一起,脸上几乎是明显的飘起几分不悦。
没有一点预兆,祁谨就和封舒曼碰上了,两个人都直视打量着对方,挑衅中混着几分猜疑,有些莫名的味。
刚刚两人在湖边就已经打过照面了,可那时情况实在紧急,根本没有对峙起来的时间,现在再次见面,两人多多少少在面对对方时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猜忌。
苏棠冰被夹在了中间,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憋出一个字,干脆捂着脑袋“头疼。”
“是不是发烧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没什么问题的吗”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一个清冷中带着些焦急,一个清亮张扬中透露些无奈。两人话音刚落,都是看向对方,一时间三人的气氛又尴尬起来。
“你们别吵了我的头疼就好了”苏棠冰一边说着,一边把封舒曼往门那边推推,“封姐我一会儿来,你们先准备一下,拜托啦。”
封舒曼本来还想问祁谨是苏棠冰的什么人,但想到之后再问也不迟,就把问题吞了回去,离开了木屋。
祁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刚要得意地上扬,然后看到苏棠冰一个闪身就进了更衣室,里面幽幽地传来句“门锁了,别来看我”
导演被人叫到那间原本用来发配任务的小木屋时,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般,真是造化弄人,之前自己在这里为难了苏棠冰,现在自己也要在这里被为难了。
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出来了,有的站在门口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导演,看的他浑身不舒服,只能低着头不言不语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小木屋里仍然布满了摄像机,但诡异地是,即使没有工作人员,每个机位都是开着的,导演站在祁谨的面前,感觉自己正在被人从三百六十度窥视着。
他自以为自己对镜头的掌控已经很熟练了,但真正站在镜头面前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从没想到过自己也会有害怕镜头的一天。
祁谨好整以暇地坐在白色的方桌前,漫不经心道“于导,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希望你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我会一帧一帧的查看的。在镜头面前感觉自己很有风头吧,艺人们可一直都是这样的。”
导演站在桌前,也不敢看祁谨,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于导,站着干嘛,坐啊。”祁谨的话虽然客气,但凉飕飕的语气哪里算得上什么善意。
“祁总这都是我的错但真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我和苏棠冰无冤无仇,是薛琏叫我关照一下苏棠冰,您也知道她们最近关系闹得很僵,我还以为这也是您的意思”导演脆弱的心灵再也经受不住祁谨的施压了,提前编好的谎话忘了个精光,干脆说出了实话。
祁谨却仍旧不为所动,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无冤无仇你原来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置她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