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霈沉默不语,张紫娴自己说了一会后,也沉默下来。
片刻后,张紫娴先停住脚步。
虞霈被她挽着,跟着也停了下来。
“别走。”她说。
“你说什么”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哀求“虞霈,别走。”
这是一个用钢筋水泥铸造的女人,即使被他掐住脖子的时候,她也无畏地昂着头,她恶毒、冷酷、阴险、狡诈,世上形容女子美好品德的词语没有一个能用在她身上。
一句“别走”,是她能说出的最大乞求。
除了那张脸,她没什么像女人的地方。
他最讨厌的女人就是张紫娴。
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一枚棋子。
他绝不可能爱她。
“你该回去了。”
虞霈扯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往山坡下走去。
他们一个穿着拖鞋,一个赤着脚,明明都是身处上流世界的人,却活得同样狼狈,他们在下水道中相遇,短暂地偎依取暖,不知不觉,迎来了分别的时候。
虞霈把张紫娴拖到山坡下的时候,黑色的宾利刚刚姗姗来迟。
被从被窝里叫醒,穿着睡衣冲出家门的司机战战兢兢地在时限的最后一秒临门一脚赶到,躲过了下岗再就业的危机。
虞霈打开车门,试图把张紫娴塞进后座,张紫娴死死抓着车门,抵在门边不愿进去。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虞霈,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虞霈说“早上的房子是分手费,没看出来吗”
“分手费”张紫娴愣住“你说过,要重新开始”
“我说的重新开始里,不包括你。”虞霈说。
张紫娴呆呆地看着他,片刻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衣服,急切地说“是不是因为虞泽的原因他恨我,所以”
“你想太多了。”虞霈冷声说“虞泽不恨你恨你的是我。我可以伤害他你不可以。”
趁着张紫娴怔住的时候,虞霈把她车里一推,张紫娴倒进车里,艳丽的裙摆散落在真皮的座椅上,像是破碎的琉璃。
虞霈用力关上车门的时候,张紫娴猛地把脚伸了出来,车门打在她的脚腕上,她疼得变了色,却一声不吭。
虞霈的心在一瞬间吊起,看见她推门瘸着下车时,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不过片刻,他就察觉到自己愚蠢的冲动,将握紧成拳的手收了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紫娴,张紫娴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不怕。”虞霈冷笑一声,说“因为后悔的人,肯定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敢把你放在身边吗你觉得我相信过你吗”
张紫娴说“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你爱过我吗”
在虞霈开口之前,她先打断他的话,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说“只要你说一句爱过,我就信你,我就再也不来纠缠你。”
谎话。
虞霈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寂静的夜像是永无止尽,司机坐在驾驶席里,为听了上司的分手现场而冷汗淋漓。
“我永远也不会爱你。”虞霈说。
这也是谎话。
他们多么般配。
过了片刻,张紫娴低声笑了起来,她说“好。”
她转身向街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