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刘非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阿娇,眼底的狭促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卫青大胜,宫宴上不少人来敬卫青,阿娇有些看不下去,私下找了李广,略提了两句,李广便端着酒杯过去了。
李广性子直爽,又是老将,在军中颇有威望,有他在那,敬卫青的人大多去敬了他。
李广酒量极好,旁人一敬他,便被他灌得人事不省,便也无法再去敬卫青了。
卫青并起两指,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看向屏风后的女眷席面。
阿娇不知去了哪里,位置上只有空空的酒杯。
大抵是寻酒去了。
他记得她是极爱喝酒的。
李夜来与卫子夫的位置挨着,两人说说笑笑。
李夜来拉着卫子夫的手,小笑道“姐姐这下该放心了无论是皇后之位,还是储君之位,都是姐姐您的。”
“那个被陛下厌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本和姐姐相争”
“论脾气秉性,陛下最喜欢姐姐的温柔贤淑,论生养,姐姐膝下一儿一女,可比她的不孕之身强太多了。”
卫子夫微微蹙着的眉间又一瞬的松动,柔声道“你小点声,莫叫旁人听见了。”
李夜来不屑一笑,妩媚的声音高了一分“姐姐还是这般谨慎。”
“叫旁人听见又如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皇太后仙逝多年,她早就不是出入皇城无禁忌的阿娇翁主了。”
卫青听力极好,纵然男女席面相隔有些远,李夜来的话也一字不落传进他的耳朵。
卫青剑眉微蹙,唤了贴实的侍从去提醒卫子夫。
卫子夫得了卫青警示,心里虽有些不畅快,但还是对李夜来道“妹妹,咱们不说这个了。”
李夜来道“姐姐怕什么长平侯立下奇功,当是她怕姐姐,而不是姐姐怕她。”
长平侯是卫青的封号,封号选定那日,宫里面便已经叫开了。
李夜来说得越发起劲,丝毫没有发觉周围气氛的异样“那个女人可没姐姐这般好的福气,有一个能在沙场立功的好兄弟。”
“她那两个兄弟,可是被陛下废为庶人,发配流放了。”
李夜来边说边笑,哪曾想,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一盆冷水,直将她浑身淋了个尽湿。
卫子夫缩了缩脖子,声音颤了颤“长长公主。”
卫子夫的话成功把李夜来准备骂侍女不会伺候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李夜来抬起头,面前阿娇手里拿着酒坛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娇上挑的凤目凌厉,笑意到眼底变成了讥讽,像是在看不知死活的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