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朝臣们觐见还有一段时间,潘金莲屏退了殿里的宫人,冲武松招手:“二郎。”
武松回头,恰看到她舔唇眼波流转,不禁剑眉微蹙,目光偏了下来,落在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
“何事?”
“你过来。”潘金莲一手托着腮,一手搅着自己的发,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三月的暖阳带着春意特有的温柔,落在武松身上,给他英气的面容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真好看。
此时武松若收一收脸上的凛冽之气,她肯定会飞奔在因色误国的昏君路上,拉都拉不回来的那一种。
敢笑幽王不痴情。
武松身披暖阳,从殿门走到御案前,目光由上至下,漫不经心看过来。
潘金莲微抬着头,看到他的喉结与棱角分明的下巴,手一伸,便覆在他脖子上,用力一压,武松的头便低了下来,潘金莲的唇凑了上去。
武松的唇并不算软,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冷硬,刚碰触时,他的动作也是自持的,片刻之后,便是疾风暴雨,满满的侵略感。
气息渐乱,御案上的奏折哗啦啦倒在地上,外衫与钗环紧接着落下,堆了满地。
熏香从鎏金瑞兽中吐出团团烟雾,武松居高临下地看着潘金莲,眸色深沉:“胡闹。”
大宋朝的亡国之君也没拉过女人在御案上行那种事。
潘金莲双手圈着武松脖子不松开,道:“你不就喜欢我胡闹?”
眼前的男子最爱假正经。
她第一次拉着他瞧春宫图的时候,他把脸偏在一边,冷声说她胡闹,她便揪着他的耳朵,把图推到他面前,他面上无表情,耳根却红了起来。
那夜红绡暖帐,他狠狠抵着她,声音沙哑:“这个姿势也不怎么样。”
她像是在惊涛骇浪中漂浮的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声音细碎,断断续续。
她与武松总是这样,明明是她先出手撩拨,一办正事,她便再也动弹不得,像是砧板上的鱼儿,只能任他摆布。
就像现在。
看似是她拉着武松不让武松走,可她那点小力气,在武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武松稍稍用点劲,便能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潘金莲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武松,暧昧道:“你再不来,那帮朝臣便该来了——”
话未说完,便被武松封住了唇。
冰凉的御案被滚烫的体温暖成温热。
窗外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洒下。
潘金莲最后还是低估了武松,又或者说是低估了朝臣们的敬业精神。
小内侍声音尖细,在殿门外响起,潘金莲颤声道:“朝朝臣来了。”
武松动了动,声音低沉:“刚才不怕,现在怎又怕起来?”
“别有人来了。”
潘金莲去推身上的武松。
她虽然想和武松去尝试千奇百怪的事情,可没有在旁人围观下去尝试的癖好。
脸皮这种东西,她偶尔也会捡起来用一用的。
然而她的力气太小,与能打死猛虎的武松简直是天壤之别,武松像是压顶的泰山,还是自带十万伏特的那一种。
潘金莲呜咽地说不成话。
武松不耐烦地皱着剑眉,长臂一挥,翻身从御案上下来,把潘金莲放在御案后的椅子上,他屈膝在御案下,动作并不停止,随手拨了拨一旁的熏香炉,熏香烧得越发热烈,沁人的香味萦绕在整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