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放生、祈福,花了一个来时辰,最后被引到了用素斋的斋房中。
斋房是一排小平房,共有七八间,都满了。
萧家人一进去,正好便和隔壁宁国公府的撞了个满怀,一时之间,两家女眷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宁国公世子夫人的小姑是宫里头的梅贵妃,而萧陈氏的表姐是皇后,贵妃和皇后不和已久,这两人平常总也难免在言语上有些龃龉,但面子上却还过得去。去年秋,萧陈氏和萧秦氏一起去萧家一位叔祖母家赴宴,撞上了宁国公世子夫人,也不知怎么的,萧秦氏和宁国公世子夫人吵了起来,一个嘲讽宁国公世子夫人生不出儿子,不得不将丈夫的外室子收在自己的膝下,为他人作嫁衣裳;一个讽刺萧秦氏鸠占鹊巢,落地的草鸡也想当凤凰……这下好了,两家各自都颜面扫地,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哎呀,这不是大长公主吗?”宁国公世子夫人轻呼一声,快步上前见礼。
周荇宜认得她,微笑着道:“一别经年,你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
“哪里哪里,”宁国公世子夫人笑着道,“大长公主回来了就好,你不在的时候,小人得志、鸠占鹊巢,好些地方都乌烟瘴气的,都让人没眼看了,你赶紧得来刹刹这股子歪风。”
跟在后面的萧秦氏脸色一变。
宁国公世子夫人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心里得意,又热情地招呼,“这位是萧二姑娘吧,大长公主亲自教养长大的,到底和旁的人不一样,”宁国公世子夫人继续挤兑,“姿容绝色、气质清雅,真是不同凡响。”
萧陈氏的脸色也变了。
萧阮不得不上前见礼。
宁国公世子夫人又朝后喊了一声:“呈青,快来见过大长公主和萧太傅。”
人影一闪,慕呈青慢吞吞地从后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上前对着长辈们各鞠了一躬。
眼前的青年长身玉立、清隽优雅,周荇宜不由得眼前一亮:“呈青?是临安居士的弟子慕呈青吗?”
“正是。”
周荇宜转头看向萧阮:“阮儿,他可算得上是你的师兄呢。”
萧阮盈盈一笑:“慕师兄。”
慕呈青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是……”
“我姓萧名阮,有幸曾在柳先生座下求学一年。”
眼前的少女娇柔清丽,笑容轻浅,慕呈青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忽然怔了一下,高兴地道:“我知道了,你也是萧尔沅的亲戚,他还好吗?回江南了吗?他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后面的萧亦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萧阮抿唇笑了:“萧尔沅早就走了,他总爱夸夸其谈、胡搅蛮缠,我们家里人都讨厌他的很,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慕呈青愕然:“你……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居然如此背后说人长短,我看他比你好上千倍百倍,你才是胡搅蛮缠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