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珑则外柔内刚,哪怕平时柔柔和和的,几个孩子却从来不敢不听她的话。
一则娘亲平时虽然性子极好极有耐心,还会带他们玩各种花样的好玩的,但是这温柔的人儿生起气来才可怕得很,不好哄不说,光看着就吓人得很,她不打人不骂人,可孩子们就是沭得慌。
二则招惹了娘亲生气,不说父皇会如何,就是上头好几个师兄弟就叫几只小的怕得很,师兄们平时对他们很好,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然而……若是惹了娘不高兴,几个师兄保管翻脸不认人!
两只双胞胎已经是十来岁的小小少年少女了,站在母亲面前,低垂着小脑袋,脸色通红,一脸心虚窘迫,不似平时那样爱娇,见了娘就撒娇。
“说说错哪儿了?”
“不该、不该骂人不该打架。”
“这是其一,还有呢?”
“还有、还有……”兄妹俩私下偷偷对视了一眼,呐呐动了动嘴皮子,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眼见娘亲不再说话,褚圆急得团团转,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是他们先说、先说母后坏话!”
聂珑挑了眉,听暴躁小公主跺着脚说“一边耻于母后是女子身份,一边又贪图母后给的便利,当真是无耻之徒!”
眼见母后还迟迟未表示,汤圆包快急哭了,哪怕再过两年就要及笄了,她仍然一副尚未长大的赤子之心,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最后大声宣布“我讨厌他,讨厌他们这样虚伪!”
褚安从小就是乐天派,乐呵呵的与谁都好相处,半点儿没有皇子脾气,与他相交不论是平民还是官家子弟甚至江湖中人皆有,这般好脾气的人也气红了眼儿,“母后,打他们是应该的!”
此事说来话长,聂珑再佛系,这些年在她有意无意影响下,大宣许多政策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说她一手教出来的,已经成长了的那些天之骄子们。
哪怕眼看着大宣越来越好,政策与自己有利,有些顽固派仍然固执抓住皇后是女的这一点来说话,嘴上说着不屑女子干政,抵制在聂珑提议下的某些政策,但实际又享受着这些好处。
这次是一些外来赶考学子,在酒楼中一时喝多了大放厥词。
因着有次出宫玩儿,恰巧碰上赶考春闱的学子们,其中还有好几个垂垂老矣的老举人,眼见赶考的学子们衣食住行皆是不便,甚至有人住不起酒楼客栈便在城外安营扎寨应付,着实辛苦得很。
聂珑回去后连着想了几日,提议褚稷修建一些行馆,专门给这些赶考又无处可去的学子一个暂时的栖息之所。
这些年她名下的铺子庄园也有所进项,尤其是聂琥闲来无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都给了她的铺子去卖,卖得极好,这些每年三成的收益用于资助科考行馆。
这样一来,果真奏效,连着好几届春闱来的学子增多了几成,原先一些因为经费不足,没法上京参加科考的寒门学子有了栖身之所,便没了顾忌,倒还真为朝廷选出了一些漏网的人才,可谓是百花齐放。
这一回褚安褚圆兄妹俩便是溜出宫和几个师兄一起去玩儿,在酒楼撞见了此事,母后控和先生控的几只立马炸了,和对方爆发了口角之争,几个醉酒之人如何认得眼前是天之骄子们?说话越发粗鄙不堪,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方打了起来。
褚安一张肖似亲爹的小俊脸上多了几道青紫,他说完了可怜兮兮看着娘亲,撒娇“母后,疼。”
小小少年惯来乐天派,天天喜笑颜开,除了父皇和妹妹爱欺负他,人人都将他捧在掌心上,何时这般可怜过?
聂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小脑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