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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先生常说做人问心无愧便得欢愉。

    ——

    书房内俊逸清瘦的年轻男子坐在书桌前,俯首案前。

    许久后, 他抬眸看了眼临窗的位置, 那里的木架上摆放着一只白色小马驹玩偶, 马驹背上长着一双金色的翅膀, 憨态可掬。

    玩偶很旧,边角的布料都起了毛边, 但依然干净如新, 一双小翅膀被保护得很好, 直直挺立在马驹背上,黑色的眼睛圆溜溜的活灵活现, 正对着的恰好是书桌的方向。

    褚文煊放下册子,揉了揉眉心。

    院前有一排青翠竹林, 绿油油的散发着草木清香,他看着这一排挺拔的翠绿, 微微出神。

    “世子爷, 王爷病情又加重了,请您过去一趟。”

    他恍然, 清朗如玉的声音带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沙哑,“请太医了吗?”

    “回世子, 请了,太医、太医说……”

    半晌,仆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埋头不敢看自家主子的眼睛。

    不知是谁的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无奈彷徨且脆弱。

    一阵风吹来竹林微微晃起绿色波浪,发出阵阵沙沙声。

    褚文煊加快了脚步,“你拿我的手令去请院判大人,就说此事我欠他一个人情。”

    木质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昏暗的屋子洒进一片亮光,他踏进屋里,脚步在门槛处微微停顿了一息,方才进门。

    床上躺着个两鬓发白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模样与褚文煊略有几分相似。

    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里却道“你来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褚文煊迟疑了下,伸手替他拉了拉被角,一只微凉的大手按住他的手,床上的人陡然睁开眼睛,眼白发黄,眼睛浑浊,俨然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坐。”

    父子二人对视了片刻,床上的人不再开口,褚文煊掩在长袖下的手微微握紧,几不可见地颤抖,“父、父王。”

    “您……为什么?”

    他愣了愣,复而哈哈大笑,带起一阵咳嗽,咳完了他眉眼低垂,浑身透出一股腐朽的气息,“煊儿,你是对的,为父当年若是不起贪念便好了。”

    他喘了几口气,“权利一物真令人迷醉,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康王被儿子扶起靠在床头上,跟他说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

    “皇后还未嫁进宫里,江岳就已经起了谋反之心,江家上上下下整整两代人都在筹谋啊,谁能想就这么轻而易举让皇上给端了。”

    褚文煊想起儿时还在宫里念书时,那会儿康王府让官兵包围了两天,他目光晦涩,“所以,当年皇上没冤枉您?”

    “冤枉、”康王停顿了下,“算不上冤枉,为父只是没来得及参与,后来想要参与有你小子又哭又闹拦着,能做个什么?总归为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若不愿,为父能勉强得了你?”

    他笑了笑,似乎是释然,“你自小没了娘,为父是个糙汉子,不懂得养孩子,将你养得古板不知变通,差点儿成了小书呆子。”

    “皇后娘娘将你教得很好,若不是、若不是年纪小小的你拦着,兴许康王府在为父一时贪念之下不复存在了。”

    “当年江岳与为父约定,将你送进宫里念书,讨皇后娘娘欢心,皇上又是那样的身子,若是、若是能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将来一切唾手可得。”

    “一切如为父所愿,你果真讨皇后娘娘欢心,谁能想皇后娘娘突然怀了孕,江岳又被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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