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非身上有股常年受熏陶的檀香味,僧袍上和他的身体都染上了淡淡的一层。央央闻着,心很快平静,睡意被勾了起来,索性就将就着这个姿势,靠在决非身上舒舒服服睡。
铁链子窸窣的声音清脆,外头是胖婶子的声音。
“大师,”胖婶子一边开门,一边朝里头吆喝,“我给您送饭来了。知道您出家人不吃肉,就做了一碗素面。”
外面要进来人了。
决非身体肌肉一紧绷。
他眼下和央央的模样,可不能让外人看见。同村人本就对央央多有嫌恶,若是见她懵懵懂懂不知事,靠在一个男人身上睡觉,怕是又要给她惹来灾祸。
决非手托着央央的背往下划了划,保持着匀速将睡在他手臂上的小姑娘慢慢放到了地上。
厚重的堂屋门被推开时,决非抽回自己的手。
“大师,吃饭了。”胖婶子笑呵呵提着食盒进来时,决非手放回胸前,恢复到双手合十。
而睡梦中的央央侧卧在地,正好压着他僧袍。
决非未动。
“多谢施主。”
胖婶子先是打量了眼侧睡在地上的央央。
白裙黑发的少女被和尚的身体挡住了一半,她只能瞧出央央许是睡着了。
“呸,这丧门星,听大师讲经居然敢睡?!”胖婶子声音也不减弱,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大师,我这侄女不是个好的,她如是不听话,你动手打都行。只要让我侄女没这么鬼里鬼气的,您怎么着都行!”
她啐了一口,到底不敢上前去摇醒央央。
央央在她耳边说话距这会儿还没有两个时辰,胖婶子也还后背发凉。
到底顾忌着央央那让人后背发凉的鬼神之说,胖婶子也没敢进屋,就把食盒放地上一放,手叉腰故作凶狠骂了两句,转出门又给门上了锁。
落了锁后,决非才恍然想起,他刚刚居然忘了向胖婶子再要两床被褥。
决非一时无奈。
他垂眸。
央央全然没有发现门开了又关,来了人上门几乎指着她鼻子骂,就还是决非刚刚把她放下去的模样,侧卧着微微蜷缩,睡得呼吸轻轻。
距离央央被关进来也有快两个时辰了。如果他没有猜错,央央来时许是也饿着肚子,外头院子里招待客人的那些陈家人,可不见得会给她准备食物。
门口的食盒,也不知道是一人份的,还是两人份的。
只想一想那陈家人对央央厌恶的态度,也可窥探一二。
决非要起身。
他的衣摆被央央压在身下,到叫他无法离身。
央央翻了个身。
她好巧不巧,面向着决非一滚,顺着那落地的僧袍衣摆,直接一个上扬转到了决非的腿上。
也不知道那么一个坡度,她怎么睡上去的。
决非顿时动作一凝,不得动弹了。
这一凝滞,央央面对着他方向侧卧在他膝盖位置,均匀的呼吸扑在决非的腿上,轻轻的,也痒痒的。
决非无声念了句佛。
他双手合十:“施主,外面的陈施主送了饭来。”
央央没有动。
她腮边落着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呼吸律动微微一滑,搭落在和尚的膝头。
决非骤然伸手,快很稳用力摇晃央央的肩。
“施主。”
他力气用得大,不至于弄疼人,但只要不是死人,都能感觉到存在感。
这次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