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看到摆放在旁边的破棉衣破棉裤,程宴有一瞬间想骂娘。
又脏又破,关键还不怎么保暖。再看他身上,也只穿了一身看不出颜色的亵衣,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满是污渍。
程宴不由黑了脸,昨天他起来的时候都下午了,还真没注意自己身上什么情况,他昨晚还嫌弃便宜爹娘和兄弟姐妹们脏呢,原来他自己也不干净,那双脏兮兮的脚丫子估计能搓出二两泥巴来。
啧啧,这一大家子到底是咋活成这样的。还有原主好歹也重生回来两天,竟然可以忍受自己脏成这样,这得多大的心才没嫌弃自己啊。
程宴自己生闷气,脸上看起来有些阴郁,大妮看了他一眼,心颤了颤,低声道,“二哥,你别气了,栓子说了,等他学了字回来就教咱们念书。”
“嗯。”程宴生无可恋的嗯了一声然后穿鞋下地,他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自学了,自然也不在意栓子去不去学堂读书,更不指望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来教他读书了。
大妮抿了抿唇没再劝他,这几年她仗着和二哥一块生的没少劝他,哪回不是歇斯底里的骂她,这次居然这么平静,居然没有骂她。
难道发了一次烧脑子烧好了?
大妮心里嘀咕,却没敢说出来,生怕自己这个二哥会突然发疯。
“有热水吗?”程宴看向大妮,而其他人此时却都不在屋里。
大妮啊了一声,随即点头,“有的,我给你打水。”说着麻利的出了屋子从外面拎进来一个不怎么干净的木盆。
程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将炕灶上的水壶提起来往盆里倒了一些然后皱着眉头拿放在一旁的刷子将盆子刷了刷。木盆上的脏污刷下来不少,程宴呼了口气然后端着出去倒在院子里回来又冲了两遍才重新倒入干净的水。
“你要洗脸吗?”大妮在一旁看他。
程宴嗯了一声,将手伸进去将手润湿,然后又把脸和脖子润湿,过了一会儿觉得泡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搓洗,可惜这时代没有香皂更没有沐浴液,只能泡软了这么干搓,没搓几下盆里的水眼睛可见的就变黑了,程宴的脸也黑了。
我日!居然这么脏!
这么脏的一个人居然最后成了当朝首辅,娘的,老天爷瞎了眼吧。
可惜的是程宴再嫌弃如今的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把自己的脸和手洗刷了干净。同时他也在心里嘀咕,脸都这么脏了,身上得脏成啥样啊。
再看看一旁的大妮,脸上倒是挺干净的,一双露在外面的手有些粗糙可也干干净净的,头上的头发更是整整齐齐的扎了两个小揪揪,看起来比原主这身体好多了。
大妮看他观察自己,不免有些紧张,“二哥,吃饭吧。”说着拿了一块洗的破了洞的棉布递给他,程宴看了眼觉得挺干净便就着把水擦干。
程宴收回目光嗯了一声然后坐到昨晚坐过的饭桌前,看到饭桌好歹松了口气,还好饭桌比较干净,想来是这个大妮妹子收拾的。
早饭是棒子面糊糊,里面还掺杂着程宴不怎么认识的菜干,大概放了一点点盐,有一点咸味,总体来说辣嗓子。
一顿饭吃下来,程宴觉得自己的嗓子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饭后,大妮收拾桌子,又拿了几套脏衣服准备出门去洗,程宴叫住她,“那个,你去哪里洗衣服?”
大妮惊讶的看他一眼,“河边啊。”
程宴皱眉,“不结冰吗?”据他所知,此处地处北方,冬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