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道：“人的智力打娘胎里带来，聪明与否天生注定，若因自己不如别人就心生嫉恨，那倒不如去记恨自己老娘，问问她为何将自己生的蠢笨。蠢笨不是错，错在蠢笨不自知，聪明之人千千万，蠢笨的人也千千万，若蠢笨就该记恨聪慧，那天地间也没有道理可言了。”
薛曲被他这言论震的一愣一愣的，倒不是说他的话又多么高深的道理，而是对方今年只是个刚十岁的孩子，刚接触书本也没几天，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竟让薛曲无力反驳。
他轻笑摇头，“你说的对。”
程宴面无表情看他，“既然我说的对你该点头。”
薛曲笑着点头，“你说的对。”
程宴嗯了一声，“薛先生，继续吧。”他停顿一下，“可以再快些。”只要你自己还能再快。
薛曲失笑，当真开口继续讲下去，只是刚才的速度已经达到他的极限，如今再讲也就那个速度了，他哪里不知程宴的坏心眼，只觉得有趣，心想回去要不要给族里推荐一下，若是真能将他带去，不管是于程宴还是薛家必然都大有助益。
“薛先生，你走神了。”程宴看着他突然停下不由得提醒他，时间宝贵，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没了机会，他必须尽可能多的记下来才好。
薛曲回神，笑着致歉又继续讲下去，讲完天色已经不早，两人竟连午饭都没用。
冯伯听着里面终于停下，赶紧端了茶水让他们润喉，又道，“少爷，午膳已经备齐，先去用膳吧。”
“劳烦冯伯了，我们马上过去。”薛曲说着站起来对程宴道，“走，吃饭再说。”
程宴赶紧起身拱手道，“近日已经麻烦薛先生，不敢再叨扰，小子着就告辞了。”
薛曲摆手，“不用讲究这么多，叫我薛曲，或者薛兄，咱们结识一场就是缘分，一起用个午膳也没什么。再说冯伯准备的多，你若不留下，我吃不完也就浪费了。”
闻言程宴瞅了他一眼，还吃不完浪费，你可知道多少人吃不上饭呢。人比人好气啊。
程宴也不再推辞，“那多谢薛兄。”
这声薛兄让薛曲非常舒坦，伸手拉着他便往外走，程宴默不作声的抽回来，规矩的跟在他后面出去。
冯伯笑着道，“少爷在清河还真没几个朋友，带回家的还真就程少爷一个了。”
程宴连连拱手，“老伯喊我程宴就好，小子只是个农家子，可不是什么少爷。”
冯伯笑笑也不在意让他们先落座，自己去摆放碗筷。
薛家的午膳准备了三菜一汤，一个肉菜，两个青菜，外加一碗蔬菜汤，程宴也没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一顿饭吃完难得的舒坦。
想他穿越过来也又一个多月，可以说这顿饭是来这里后吃的最舒坦的一顿，不说有菜有肉，还有大米饭，这在程家是从未见到过的。
薛曲见他吃完，便让冯伯上了茶，两人休息一会儿，薛曲道，“还要继续吗？”
程宴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大概的估了时间，摇头道，“不了，该去准备接弟弟散学了。”
“也好。”薛曲道，“县试之前我都会在清河，你每日都可过来，你离开学堂就可过来。”
程宴自然求之不得，但还是问道，“那不会耽误你读书吗？”据他所知，就算是县试也没那么简单的。
薛曲自信心满满，“县试自然是没问题的，当然了给你讲的过程也是我复习的过程，如果你不介意，我明天开始就可以给你讲四书，正好我复习，你也能提前学，至于你背下来之后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