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泽更会做戏,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倒是一直都是一副好哥哥的做派。瑞王也就一直装聋作哑, 只想相信自己想信的,倒也自欺欺人了二十年。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被张云戳破了。张云根本没跟他废话,直接就说要是楚泽再不搬出去,恐怕将来会有兄弟相残的悲剧。
这话,谁说都可以,就是张云不能说。
因为她的身份, 实在是太要命了。楚泽的枕边人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人还能相信楚泽心里没有任何妄想这已经算是妻告夫,张云还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一张嘴就给楚泽定了罪。
苏婉灵都被张云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惊呆了,她再小白也知道, 张云说出这番话, 不管搬不搬, 从今后她在楚泽那儿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她还刚流产, 身子未必全好,要是楚泽再心狠手辣一点,给她弄个“病逝”,彻底废了这个拖后腿的讨厌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么想着,苏婉灵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楚泽。入目就是一张难看到极点的脸,楚泽还算俊朗的一张脸堪称扭曲,看向张云的眼神仿佛要杀人,额上青筋直跳,暴怒道“闭嘴无知妇人懂得什么为人子当以孝为先,若是搬出去,不能每天侍奉父王母妃左右,岂不是大不孝”
说完,楚泽便撩了下摆径直往地上一跪,眼神在瑞王和楚潇之间来回穿梭,言辞极为恳切“我知世子对我心怀不满,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对世子之位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若违此誓”
“闭嘴”瑞王脸色森然,一双眼仿若万古玄冰,冷漠道,“动辄起誓,想要威胁谁”
说完,瑞王又偏头看向楚潇,眼中神情极为复杂,终是沉声道“你怎么看”
出乎瑞王预料,楚潇很是大方,漫不经心地暼了楚泽一眼,那一眼让楚泽悲愤至极,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还是不能撼动楚潇分毫。当年楚潇出生,他虽年长,却也要屈居楚潇之下。如今二人的地位更是天壤之别,楚潇坐着他跪着,胜利者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场中气氛很是严肃,反倒是挑明一切的张云,完全被人遗忘了。唯有苏婉灵时不时向她投去关切的眼神,换来张云脸上淡淡的笑意。
瑞王和楚泽都紧紧盯着楚潇,楚潇也不跟他们卖关子,冷嗤道“我没意见,父王您做主便是。反正日后大哥总归是要搬出去的。”
瑞王脸上黯然之色一闪,看着一脸嘲讽的楚潇抿唇不语。再看向额头已经见汗,神情紧张的楚泽,还有他旁边,神色坚定又痛苦的张云。良久,瑞王长叹一声,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低声叹道“那就分家吧。”
“父王”
楚泽还想求情,瑞王却已经向他投去警告的一眼,沉声道“不必再说,我自有打算。过几日便把这家给分了吧”
楚潇满脸无所谓,拉着苏婉灵起身,讥诮地看了楚泽一眼,低低骂了一声“蠢货。”
这声音极弱,紧挨着楚潇的苏婉灵听了个清楚,却不曾想,瑞王似乎也听了个明白,立即对着楚潇怒目而视。
楚潇也不在意,拍桌子吵架都干过多少回了瑞王这点怒火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啊,鬼才放在心上。
不过瑞王这么痛快地答应分家,楚潇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想到以后不用再看到楚泽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后,楚潇就更满意了,含笑领着苏婉灵回了房,将烂摊子扔给了楚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