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只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想要来告诉你;或者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而推她的人是一个成年人?”
宿之灵说着,转头看向了一边极力想把自己缩在椅子上的林校长:“一个成年,强壮,却病态的人?”
林太太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头一遭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
窗外暴雨如瀑,整间屋子里只有一盏应急的小灯亮着。
灯光是粉色的,灯的造型是一只粉色的小猪,可以充电,又可以放音乐,造型和款式早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样式了。
小猪的脑袋上布满了灰尘。
林太太一点点走过来,看向一身狼狈的林校长,眼神从温存变成狰狞。
一瞬间,这十来年间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
她咬着牙,嘶哑着声音说道:“怪不得你要把那个哑巴留到现在……”
“我每次说要清理了他,你就说他家里人那边又反悔了,要再留他一段时间……”
“原来是你,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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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们夫妻反目,宿之灵心里还挺爽的。
殷寒把宿之灵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拽起了蹲在地上的明薇薇,三个人面对面站着,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看着彼此。
殷寒拥抱了明薇薇,把她死死搂在怀里,顺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我不该说你是傻子,对不起。事实证明你比我们都要勇敢得多。”
明薇薇头一遭被人夸奖,受宠若惊地被她抱着,笑得很开心。
殷寒抱完了明薇薇,又转头去看宿之灵。
她本来想拥抱宿之灵,然而她抬了一下手臂,又放下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伸手挠着侧脸,躲开了她的目光,小声道:“也、也谢谢你。”
殷寒说完,又偷眼去看宿之灵,见宿之灵正盯着自己看,立刻挪开了视线,看着别处,说道:“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她说完之后,又忽然紧张起来,要是现在有更明亮的光,就能看见她的双颊涨的通红。
殷寒忽然大叫了一声:“算了!”
她叫了这一声,大家都被她吓了一跳。
殷寒显然很不好意思,说道:“不、不说这些肉麻话了,哑巴还需要医生呢,我们去再打个电话……”
宿之灵反而笑了:“别呀,我想听你说肉麻话,你说。”
殷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话都到嘴边儿了,就是死死说不出来。
宿之灵又说道:“那我们抱一下吧,你都抱了薇薇了。”
殷寒越发不安地伸手挠着自己的手腕,低着头死咬着嘴唇,仿佛想极力阻止那些话从自己口中溢出似的,又偷眼看向宿之灵,良久,才说道:“我从来不相信我自己也会有勇气去做一个正常的人。”
“我以为我自己很叛逆,很大胆,很恶毒,可我心里知道,那只是因为我无比迫切地想要掩饰我的恐惧。”
“有的时候做一个狂躁的人很容易,可是冷静下来才难于登顶,可是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感到平静。”
她还想再说什么,宿之灵忽然松开拐杖,抱住了她。
殷寒整个人身子瞬间崩紧,整个人不安地在宿之灵怀里扭动,急道:“我……我去再打一个电话,雨小很多了,没准他们已经上山了……”
她说完,急匆匆推开了宿之灵,又跑去打电话。
屋子里的林校长缩在椅子上,在自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