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笑容都给林谦这样的感觉。
仿佛不是她想笑,想有表情,而是不得不笑,不得不做出表情。
没有愿意不愿意,而是需要不需要。
林谦戳了一下白芨的脸。
白芨下意识躲开,手指擦过她的脸,她偏头的那一刻林谦看不见她的表情,“你做什么?”
“热的?”
“什么热的?”
“你是热的。”
白芨无语片刻,道:“我要是冷的,你才应该害怕。”
她看了看林谦的脸,道:“还好,很好看。”
被白芨这样长相的人夸好看,林谦居然点点头,大言不惭地接受了,“相较于之前的死人脸,是好看不少。”因为机器内水蒸气的缘故,她的衣服湿了大半,她没穿外套,浅色的衬衣水一沾就透。
林谦侧身的时候身体线条绷紧,线条修长流畅,如同正值壮年的猎豹,随时可能扯开人的喉咙。
白芨把衣服递给她,道:“机器会产生水蒸气。”
“谢谢。”林谦接过来,看了一眼全新的标签,发现连尺寸都没错,“不过为什么是您来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了?”
林谦说:“受宠若惊。”
白芨道:“你应该习惯。”她看了看林谦的表情,才道:“好吧,因为军舰上只有我一个人闲着。”
“您没有公务要处理吗?”
“没有。”白芨道:“就算有,我认为我不处理对谁都很好。”
“您太悲观了。”
“你的安慰太敷衍了。”白芨道:“我身边的人都从各个角度利害分析我究竟现在为什么没有可以做的事情,理由完美,无从反驳,随便找出来一段都能登报。”
“您相信?”
“我当然相信。”白芨道。
白芨不傻,她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个酷似白齐光的傀儡,没有实权,不要实权。
她只要安稳地坐在议政厅为她搭建的王座上,拿好她的权杖就可以了。
而且她看起来也没什么野心,给她一点甜头就能让她乖乖地呆着。
不过就算有野心又能怎么样?谁能帮她实现她的野心?谁愿意呢?
林谦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出来一点不甘心,但是没有。
白芨的眼睛深邃的像是不见底的湖水,阳光透过的地方干净而清澈。
“你怎么了?”白芨问。
“您的眼睛很漂亮。”林谦实话实说。
白芨翘起嘴唇,似乎是开心的样子,“你是在夸我的眼睛漂亮。”
“是的。”
她接了下去,“还是在夸白参谋长眼睛漂亮?”
林谦不会蠢到问有区别吗,她真诚地回答,“我并没有见过白参谋长本人,所以我夸的是您的眼睛。”
白芨不置可否,不知道是对这个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
“要是您没事的话,”林谦道:“我想休息了。”
她确实可以休息了,如果不是警报突然响起的话。
声音刺耳。
“议长,议长!”褚获道:“有军舰朝旗舰开炮!”
白芨对林谦道:“有军舰向旗舰开炮。”
林谦平静地点头道:“所以?”
旗舰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击中了。”白芨说。
“我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