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体征恢复至百分之百,生物体将会在五秒钟中后苏醒,五,四,三,二,一。”机械冰冷的声音清晰而缓慢地提醒道。
她的眼睛睁开时显得过于锐利了,简直像是一把没来得及收鞘的刀。
久经沙场,冷酷肃杀。
但是下一刻,她就收敛了,神色慢慢平静下去。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一个声音问。
“我是,”林谦的声音沙哑低沉,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猛地开口,她的肺疼的像是裹了一层铁丝网,她思考了一下,视网膜上渐渐聚集了清晰无比的人影,“林谦。”
医生点头,“林谦。那么,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林谦的神情茫然懵懂的犹如一个孩子,她应该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上一秒在宾馆的床上,这一秒就在医院的床上了,虽然事实上绝对过了不止一秒,“我叫林谦,是一个军官。”
“什么职位?”
“少校。”林谦回答。
“还有吗?你还记得什么?”医生耐心地询问。
“我上个月接到调任,要求我从边境星调至守都星,我提前去了,然后我……”
“你遭遇了一场车祸。”医生贴心地提示,他对林谦的记忆状况很满意。
保留了他们需要的,剔除了他们不需要的。
一直以来,姓白的都是麻烦,不论是白齐光,还是现在的白芨。
“车祸?”
“对,车祸。”医生的语气有些遗憾地说:“很严重的车祸,三位医生用了七个小时才将你抢救过来,但是似乎,你的记忆损伤不少。”
林谦偏头,不解地看着他。
“也就是说,你现在所能记住的,只有你近五年来发生的事、认识的人。”
林谦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应该有什么,至少应该存在一个晶片,但是此刻却是空,她能摸到还没有和皮肤完全融合的填充物,“我大概,还有多久能恢复?”她问。
“大约十个月。”
林谦欲言又止。
“怎么?”医生凑近了些,“你想说什么?”
“这是哪?”林谦的声音几乎在他的耳边。
“这里是医……”
冰凉的针尖警告性地贴着他的脖子,林谦随便拿床单擦了擦自己手背上的血,重复道:“这是哪?”
医生用余光看针,道:“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她道:“我再问一次,这是哪?”
警报声划破寂静,下一秒就冲进来几个拿着枪的人。
这个欢迎场面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过于隆重了,“这里是……”
医生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完了。
血溅到了林谦的脸上。
有人开了枪。
林谦松开手。
她刚才以为她能拿医生来做人质,这下看来他们很可能不是一伙的。
“抱歉阁下,”一个人朝她走过来,“和我们走。”
这显然不是在征求意见,他拉起林谦的手腕,几乎是把人拖下了床。
林谦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
她现在没有武器,除了医生身上的一根金笔。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四肢过于无力,她下了床几乎站不稳。
这个人像是拽着一件货物一样地前行。
她一路踉踉跄跄地在地上滑行,手腕也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