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打酱油心态的荆轲也不由收敛了嬉笑玩闹的心思。
即便是过了两千多年，早已不再是君臣父子尊卑有等的封建社会，但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帝王，即便是欲行谋逆也不觉满心敬畏，视若神明。
荆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怪不得现在有小年轻喊什么嬴政爸爸，实在是很有大家长的威严。
直到帝王合上了书籍，脸上眼里都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个世界已大不相同了。”
扶苏等人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居然皆是不敢开口。
嬴政亦不再开口，也的确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感叹。
不只是这两千多年的变迁，更多是前世今生的不同。
片刻，嬴政道：“西晋八王之乱时以匈奴、鲜卑、羯、羌、氐为主的五个游牧民族造成了中原陆沉，最后匡扶天下，驱逐胡族；功成后又飘然而去的是你们中的谁？”
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让他变了脸色，这样的问题由他问来就好像不过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扶苏偷偷瞧了瞧他的神色，稳着声音，恭恭敬敬回答：“是韩信。”
嬴政的目光方落到了韩信身上，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寂寡言，嬴政微微笑了：“兵仙韩信，理该如此。”
这样的称呼是在后来的逐鹿天下中获得的。
韩信只觉得一股凉意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但他一向寡言少语不善言辞，就连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
嬴政只做没有看到：“明灭之后诸侯国林立，又是一场席卷天下的祸乱，而这祸乱持续了数百年。数百年的内乱使得华夏积弱，直到诸国环伺，借此侵入华夏，有诸多奇人扶大厦于倾。”
“海关一战，灭诸国六万三千人。”
“北京一役，以空城引诸国三千六百人，尽诛之，更在城外搭建一座人头塔威慑诸国。”
更多的想到了前世所见，不过五万人的军队竟使得哀鸿遍野，所望所见是一副人间地狱。
他可以看开一切，因天下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左右不过是自家的内乱。
但诸国入侵不行，只是他能怎么办呢？人总会死的，两千年后的事他能如何？于是只有放下。
但现在已不同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但眉目之间有了欣慰。
扶苏此刻算安了三分心，他长眉微扬，冷声道：“九州天下怎容得蛮夷肆虐。”
天意？
这样的天意他绝不能接受。
父亲不在，那他便替父亲守住九州天下。
也所幸……近千年的积累，有了最后的逆转。
嬴政微微一怔，继而笑了，没有什么比这一笑更好了。
饶是荆轲都不由一呆，然后很出戏的想到若让现在的小粉丝知道历史上的帝王是这样的相貌风姿怕不是直接疯了。
但开口是一句笑语：“您好像并不在意秦国……”他话还没说完，几个人的目光移了过来。
荆轲很有眼力的住了嘴，主要这几位的死亡视线谁也顶不住啊。
嬴政看的有趣：“两千年，是你们看不开还是担心我看不开？”
眼睫微敛，光影下带出一点浅浅的乌色，有他骨子里所有的冷漠以及后来显露出的戏谑。
荆轲嗨了一声道：“这不是因为您当年费尽了心血嘛，难免会担心。”
直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