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功向皇帝请赏，却又拒不出兵，坐看常山城破。颜季明被叛军斩杀，颜杲卿因怒骂安禄山被割去了舌头，却依旧吼声不止。

    他们站在远处沉默无言，后来他们终于明白他在骂什么了：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他的舌头已被割去，再也发不出声音，然而他此刻的无声之言却要永远停留在天地之中，永远铭记于史册之内。

    安禄山——乱臣贼子。

    最终颜杲卿被肢解，一家三十余口以及其他守将全部被虐杀。

    两年后，颜真卿派人寻找兄长一家的遗骸，只找到了颜杲卿的一只脚和颜季明的头骨。

    ——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长安、洛阳，这样的盛世在那时便收住了。

    再后来颜真卿被叛军缢杀，他们所见到的最后画面就是那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脊背挺直，从容赴死。

    但不为人知的是颜氏一族在最后见过一些不该存在的人，或是激烈或是意外的平静，他们问过这样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出来？”

    大多数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所愤怒所不解的是：乱世中的避世偷安。

    韩信、张良、韩非、李斯、蒙恬、王翦……若他们可以是不是一切将会不同？

    直到最后的对话：

    “天意如此吗？……那，你们能看到千年后这个国家还在吗？……会一直在吗？”那个老人这么问，他的声音苍老沉闷，就着隐约的烛火摇曳不清。

    “会。”

    安史之乱，送葬了一个盛世。

    “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大概就是如此了。“嬴政望着虚空，音色是冷淡的却也是温和的：“也许，有朝一日能再见到这些人。”

    扶苏沉默了许久，轻声道：“嗯，希望他们也能看到如今的中国。”

    远望是这烟花三月，锦绣重重。

    若他们见到，也会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