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骚玩意儿啊,那盒玫瑰绡拿去给傻大姐擦腚我都不会让你擦脸,怎么着,迷惑政儿天天往你房里钻不够,浪蹄子伸到我这儿了?说,那瓶药弄哪去了?交不出来,信不信我发卖了你,别以为生了个儿子就无法无天了,奴才就奴才,大不了环哥儿放在太太那里教养着,比你可好了不止多少倍,什么玩意儿。”贾母声落茶杯落,带着一道滚烫的水线,直直飞向赵姨娘。
“娘。”贾环扑了上来,想推开赵姨娘,但因为跪太久了,身子一歪,仅仅抱住了她的小腿,那杯热茶,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他的胳膊上。
毕竟是名义上的儿子,王夫人木着张脸,张罗着替贾环上药,一边赵姨娘哭天呛地地,就是不承认自己院里有那瓶药。
“祖母,真的是我拿的,别生气了,林妹妹已经吃了药,好多了。”贾宝玉看着一屋子的人仰马翻,着急在晃着贾母的手。
“老太太,就是宝玉拿的,他都承认了,您还不信。环哥根本就没承认,您倒怨他,都是孙子,您可真是偏心。”赵姨娘一听来了劲,站起来又瞪起了眼。
“你可真是乱咬人,宝玉拿的,他是怎么送到姑苏的,难不成他会飞吗?”元春瞥了她一眼,对这个活成众人眼中的笑话,却给自己母亲带来不少空房泪的女人,着实生气,是以也顾不上大小姐的身份,破例地白了她一句。
“那谁知道,他不是有通灵宝玉吗,本就不是常人,说不定是那块玉帮着送去的也说不定。”赵姨娘脑回路简单,目标明确,只要找出顶锅王,自家儿子便清白了。
“姨娘说的对。”宝玉怔怔地望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竟然觉得只有这个最蠢笨的赵姨娘猜得还有点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