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具男子雄风,黛玉的《广陵散》即便不用她家的古琴,也能弹得高山仰止,最小的惜春也学了画画,还专门为诸位姐姐画了几幅观音像。
唯有宝玉,什么都会,什么也不精通。在学堂时睡觉,偶尔能听点文章,在黛玉家听她弹琴做诗,也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地学会了点,剑也刚开始练,遇上刮风下雨老祖宗还怕淋坏了不让去,是以,论文论武,他都是个半吊子货。
中间休息的时候,看见黛玉瞧着迎春发呆,宝玉便明白她又想起那个梦了。
宝玉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想过办法的,前几年,他一直刻意地引着这位佛性的二姐姐学会教训人,但无论他恶作剧地抢走她心爱的白玉棋子,还是使上小丫头跟她顶嘴,这位姑娘就一句话:“随你们吧。”
宝玉甚至有次拿着小花枝塞到她的手里,不打他就不吃饭,在饿了两顿后,这位二姑娘终于手发颤地举起了花枝。
宝玉一阵兴奋,噘好了屁股咧嘴等着,好久也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抬身一看,人家二姑娘正拿着花枝替自己抚平裤子上的褶子呢。
还有一次,他找来一只特别丑的小狗,是那种丑到看着就想揍的小皮狗,他和探春都打了,就连元春,也鄙夷地揣了小狗一脚,但二姑娘不但没打,还蹲下抱着那满脸疮的狗头哭道:“你们别打了,它好可怜,你们打我吧。”
“别担心,二姐姐就那个脾气,到时给她找个好婆家就好了。”听到这句自己在心里想说的话,黛玉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对上面前人黑漆漆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