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元辰摇摇头,强迫自己把心思专注在奏折上,天黑之前,终于批阅完成。
回到太和大宫后,他没顾上吃晚饭,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床上空空荡荡的,早上那个大玉玦还在那,小兔子还没来。
他在床前来回地踱着步,良久,才朝上一抬手。
黑影跳下,跪倒在地:“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派一个机灵点的暗卫,潜到那位叫贾宝玉的公子身边,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细细地禀报上来。”元辰用手指轻轻地点着额头,低声吩咐道。
给小兔子准备的那碗夜宵糖腌紫笋尖还静静地放在床头,元辰立在长长的书架前看书,直到子夜的更声响起,小兔子也没来。
窗外黑影一闪,暗卫的声音传来:“禀报殿下,那位公子挨了他父亲的打,躺在床上哼哼了半夜,属下来时还在那抹眼泪。”
元辰抬了抬手,黑影一闪不见。
掉眼泪?元辰盯着手中的书,脑海里却浮上那双黑玛瑙似的的眼睛水雾氤氲的样子。
白光一闪,床上多了小兔子,元辰把书往木架上一扔,急步走过来。
小兔子看到他,大眼睛却闪过一丝羞赧,两条小短腿抓着被子,唰,蒙上了脑袋。
“先别睡,来,这碗糖腌紫笋尖,一直给你留着,我喂给你吃。”元辰掀开被子,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小心地投喂。
温暖的怀抱,宠溺的眼神,轻柔的动作,小兔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元辰,心里很不是味,想起白天在听雨楼他对宝玉冷淡的样子,情绪更是低落,犹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两边都难受。
一边宠着小兔子比亲弟弟还亲,一边又冷心冷面地看着他父皇对付贾家,小兔子越想越愁,吃到一半便摇头,用小短腿推开了那碗平日吃完还要舔舔碗的紫笋尖,叹着气把自己瘫到柔软的被子上。
有黑影提着大木桶飞驰而过,不一会里间便传来玫瑰清甜,身子突然腾空,小兔子懒懒地睁开眼,发现元辰正抱着自己走向沐浴的大木桶。
着急、委曲、愁肠百转在旖旎的玫瑰花香中渐渐远离,身上被那双温热的手撸得轻松无比,小兔子没出浴桶,便歪着小脑袋睡了过去。
元辰盯着它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和那位公子黑玛瑙的大眼睛在眼前轮流转换,直到水凉了才走出木桶,又搂着小兔子在被窝里来来回回地瞧着。
宝玉早上醒来,只进了一小碗鸽子汤,又趴在床上哼哼着疼,贾母心疼地扒下他的裤子瞧了瞧,眼泪便掉了下来,第八遍地骂着贾政这个黑心的,肯定是赵姨娘那个小蹄子吹的枕边风,使的坏。
宝玉都替那个赵姨娘委曲,这二房的总背锅王,数十年如一日地当着,无可替代。
中午皱着眉头吃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百无聊赖下又沉沉地睡去。
南书房内,元辰也眉头紧簇,挑眉问:“哼哼了一上午?没上药吗?”
暗卫拱手道:“上了点跌打损伤的药,中午时又喝了碗消炎的黑汤药,这会子睡了。”
元辰起身,走到高耸的储物架前,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瓶,扔给暗卫后,急步走出南书房,回到太和大宫。
小兔子也皱着小眉头,躺在被窝里睡着。
元辰站在床前,良久,才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就传了午膳在床前吃着,直到亲眼看到小兔子白光一闪不见,抬眼看了眼铜钟的时间,才回到南书房召见臣子。
宝玉午睡醒来,屁股上一片清凉,用手一摸,鞭痕处一点也感不到疼痛,他一个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