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笑着,抱起它,走到笼子前,狐王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一幅行将就木的死气沉沉。
“爷爷,您这是?”元辰试探着,毕竟是太上皇老来无聊的小乐子,他也不好横加干预。
太上皇冷哼一声,站起来瞥着狐王道:“这个丑东西,我前儿个穿了件大朱色的斗篷去喂它,它倒好,昂着下巴朝我衣服上吐口水,当真是来自野蛮未开教化之地的牲畜,自已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一幅尊容,还有脸笑话别人?”
狐王转头对上太上皇,愤愤道:“你个死老太监,穿大朱色,僭越这个词不懂吗?我是好心提醒你,倒成了埋汰,这老不死的,当真是中原教化的漏网这鱼,不尊礼地很。”
小兔子看着愤懑的狐王,悠悠问:“狐王先生,您知道这老人是谁吗?”
狐王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他是太上皇。”
狐王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跃而起,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太上皇,哈~~~他若是太上皇,那我还是玉皇大帝呢,哈~~~”
太上皇皱眉道:“它怎么了?被自己的样子丑疯了?”
小兔子无语地别过了头,狐王笑起来的样子,还不如它丧着脸时好看。
“爷爷,放了它吧,毕竟是外邦进贡,象征两国友好,这么短的时间就死了,不太好看。”元辰劝话的角度高屋建瓴,从高贵的外交关系下手。
太上皇朝手下们摆摆手。
被抬走的狐王看到前来迎接自己的那三只动物,笑得前仰后合:“给你们讲个笑话,那个死老头子是太上皇,哈哈哈~~~”
太上皇拍拍手,一脸征服对手的得意之色,看向元辰道:“辰儿,听说你母后把那个贾氏贵女赐婚东平王?我猜是你的主意吧?”
怀中小兔子耳朵又竖起来,元辰扯扯嘴角,笑道:“是。那东平王若能悟出朝庭用意,自动交还兵权,倒还拥有钱盐经营庞利。若貪得无厌,生出不该有的念头,那我埋伏在黄海上的两纵水军便不会空手而归了。”低头瞅了眼那双笔直的兔子耳朵,又说道:“那位贾姓的贵女,希望能对得起她的好命格,能把在出嫁途中看到的大军盛况讲与那东平王父子,好好把握自己的富贵。”
太上皇有点狐疑地看了元辰一眼,不明白今晚这个惜话如金的孙子怎么废话如此多,还把自己的暗中谋的局解说地如此详细,是以为太上皇我老了,跟不上你的脑子了吗?
元辰抬头,对上太上皇的脸色,讪讪道:“爷爷,是孙儿狂悖了。”
太上皇满意地点点头,自得道:“辰儿,虽然你脑瓜了灵活、果断,但论起耍计谋来,比起你皇爷爷,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譬如,对付丑狐狸这种招,你就拉不下面子用,是不是?我虽八十多了,但脑瓜子,活泛着呢。”
元辰低头拱身:“皇爷爷教训得是。皇爷爷的道行,孙儿这辈子能学得十之一二,就是上天的大造化了。”
太上皇受用地跟孙子道了晚安,进屋歇下了。
第二天宝玉醒来,院子里一片欢腾,女人们拖着绸缎的百花裙,像一群快乐飞舞的花蝴蝶,贾母的院子如一片花的海洋,一拔权贵妇人刚离开,另一拔又来了。
宝玉坐起来,晴雯轻快地走过来,俏生生道:“给二爷道喜了,宫里传来圣旨,大姑娘要当王妃了。”
大姑娘?王妃?东平王?贾家贵女?一道白光猛击大脑,宝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穿着里衣就要往外走,口里还急道:“元姐姐在哪?我要去见她。”
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