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起来,觉得这半大孩子的酸腐还挺有趣。
宝玉挨了两次打,学乖了,他想着,自己与长姐,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若当众喊出那些兵权谋反的话来,可能不止要挨老爷的打,门口那些宫里人,还有可能把自己拉到宫里受刑也说不定,心思转了几转,才想到这个临别赠诗的古法,把要叮咛的话,写在信里,又随便赋了一道送别诗,盖在上面。
“请姐姐路上再看。”宝玉把信塞到元春手里,扑通跪下,满眼是纯纯的依幕之情。
气氛陡转直下,家里出个王妃的沸腾喜悦随着快临近的告别快速冷却下来,众人想着元春这一去千里迢迢,还不知何时再见,女人们抱头痛哭,男人们也禁不住眼眶微红。
元春嫁后,贾家子孙个个扬眉吐气,贾赦更是自信地误判道:“皇上既然赐了婚,说明他老人家已原谅了我当年的冲动之举,咱们贾家再次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
于是,酒照喝,钱照赌,女人更是换得勤。
宝玉郁闷地走在去大书房的路上,刚到门口,便传来了雨村狂放的笑声。
“还不快滚进来,杵在那里做甚?”贾政喝道。
宝玉推开门,迎面撞上雨村那双阴挚的眸子,这让他想起随黛玉诗书那会,这双眼睛盯着小兔子的样子,让人感到全身冰凉难受。
“快快拜见你雨村世伯,你世伯来京述职,要呆上一两个月,你要勤向他请教学问。”贾政对雨村的才华,极尽推崇,本来是要淡了的,但经过上次宝玉一闹,感到很过意不去,此次见他不计前嫌,还主动上门拜访,言谈见识更较之前不凡,心下敬佩,越发觉得以前的风言风语都是谣传。
宝玉不想对这个人行礼,只得使劲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政公不必动怒,世公子聪明机敏,将来必会才满天下,出将入相,在下却绝不敢指导半字的。”贾雨村早听交好的清客说了当日情况,这人明面上旷达洒脱,实际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此时见宝玉眉间不耐,便出言暗讽他不喜读书之事。
贾政迂板,听话只能听透字面上的意思,还以为雨村对宝玉极致褒奖,忙着拱手道:“先生太过谬赞了,小儿实在顽劣,虽有几分歪才情,却没用在正道上。”
贾雨村哈哈狂笑。
宝玉气极,却又不敢对上那双锋利阴冷的眼睛,心下如中了闷棍般,堵得几欲难以呼吸。
“身子还没大好?”贾政黑着脸,看到宝玉脸色惨白,想到刚打了没两天,便挥挥手,让他回屋休养着。
宝玉咳嗽着进了屋,贾母过来握着他的手,一连声地问“老爷可是又骂你了?”
宝玉接过鸳鸯手中的茶,喝下几口后,颓废地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道:“祖母,怎么样才能让咱家的书房不要来那些令人厌烦之人?”
贾母眼神一闪,望着长身玉立的孙儿,凑近了,以一幅自已人的语气道:“有法子。待哥儿考上状元,做了大官,这荣国府,自然是哥儿说了算,想不让谁来,就不让谁来。”
宝玉黯然道:“考状元?祖母,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贾母又笑眯眯道:“有,做附马。哥儿就是我们的主子,一切附马爷说了算。”
老皇帝的公主孩子都满地跑了,小太子?太子妃都还没见影呢,宝玉摇摇头,觉得更加不可行。
贾母进一步解释道:“不过,要娶公主,也得先考上状元,哪有公主殿下嫁给一个白身的?”
宝玉更加绝望:“难不成,这世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