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豹:“嘻嘻,你们白瞎了比我痴长几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王子这悄悄地,肯定去会那位美男子朱先生了呗,也不知为什么,那位美男子好几天没来了,中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一日不见,如三秋亦’懂不懂你们,嘻嘻。”
黑压压的人影通过翰林路,穿过花枝巷,来到一府气派的大宅子前。
暗卫甲自来熟地引着太子殿下来到西院的墙外,站定后,半蹲下,给太子殿下造个了人肉蹲子。
但元辰只是朝他摆摆手,原地一个起跳,长身玉立的少年便到了墙头,他就那样站在初秋的夜色里,过路的风调皮地掀起他的衣摆,吹起他的长发,在月色里吹出一个温柔的残影。
院子笼罩在一片清远的月色里,芭蕉的叶子上秋虫低鸣,清瘦的公子披着衣服,寂寥地一圈一圈走着。
暗卫们蹲在墙下,呼吸隐没在秋虫的低鸣中,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院子里的丫头小厮们端着水盆走出来,宝玉才走进屋里,在几个大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换下衣服,吃了早饭,带着四个小厮去学堂。
元辰跳下站在那里不动,暗卫甲上前,扑通跪倒:“殿下可有吩咐。”
“派个人回宫,禀报皇上,说我去四王府取点东西,让皇上和国舅公先议着。”
暗卫甲朝后一歪头,立即有两条黑影迅疾而去。又朝前一摆手,剩下的大部分朝前驰去,不一会,从贾府到学堂的路上,便埋伏上了数不清的高手。
学堂里还没来人,暗卫甲飞身窜上房梁,把常坐的那块地方用袖子擦干净了,才跳下,恭敬地邀请太子殿下光临。
元辰四下里瞧了瞧,屋内除了这房梁,能藏身的地方就只能钻草丛大树了,也就接受了手下的好意,原地纵身一跳,站到了房梁上。
有瘦小的孩子一个人背着书包走进来,东张西望了一回,快速走到靠窗的座位上,从那里抽出一打纸塞到自己包里,然后做贼心虚地又四下里瞅了瞅,小跑着回到自己位上坐下。
一个稍微清秀点的小孩不一会也走进来,先把自己后面的桌子擦了,才把自己的桌子擦了,坐下后掏出小铜镜子,仔细地拿一根烧黑的小棍描着眉。
屋外一阵喧哗,胖胖的大号少年带着四个小厮走进来,瞧见正在描眉的小孩,笑嘻嘻地上前,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又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嘴里黏糊道:“亲人儿,昨儿个我送你的几吊钱,买什么了,说给薛大爷我听听?”
一伙人影走进大门,元辰坐直,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位公子脸上,清隽出尘的侧颜,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他走进来,什么也不看,径直走到窗前的位上坐下后,便转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一束芍药花。
芍药花后的暗卫甲吓得虎躯一震,他使劲缩了缩身子,第一次和上司一起共事,他可不想潜伏失败。
屋内学堂内继续玩乐,看到照镜子少年从薛大爷那里又得到了三吊钱,都笑嘻嘻地围上来,爷长爷短地叫着,讨要着他身上的香囊玉坠的,薛大爷一脸陶醉着捏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下巴,大着嗓门唱着:“一个蚊子哼哼哼,两只苍蝇嗡嗡嗡”
元辰听得想吐。
老先生贾代儒终于来了,耷拉着眼皮,也不看堂下的学童,翻开书道:“跟我一起念。”
朽木般的脸,要咽气似的苍老声音连个起伏都没有,堂下学童眉来眼去,相互做着鬼脸,薛大爷不时地捏下前位的脖子,再揣下后位的脚腕。
呆呆赏花的公子终于有了反应,贾代儒的声音刚一响起,比那蒙汉药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