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不好……”
“好在及时赶到了,也没有引起大的骚动……”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对方的身份至今不明,得赶紧封锁消息啊……”
“万一引起恐慌的话就糟了,之前……”
“反正首先得先确保学生的安全啊……”
“她的个性太过特殊了,真是不得不令人多想啊……”
好吵。
预言刚刚清醒的时候,意识还是模糊的,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反应都是慢一拍的。隔壁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只是混沌的大脑完全不能将耳朵接受到的讯息处理反馈回去,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状态。四处望望,白色的帘子拉着,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而自己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大概是后来赶到的老师们把我送来的医院吧。预言这样想着,对于这种封闭的环境感到十分不适,身体十分抗拒。于是艰难地撑起身体,想要拉开床帘,却不注意碰到了床头的什么,发出了声响。只是暂时没精力低头去捡。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是急匆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而放缓的脚步。
“呀,三轮少女,你醒了呀!”隔着帘子,预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前的帘子形成了一个褶皱,似乎欧尔麦特正准备进来,只是被旁边的女声劝说了什么,于是惺惺地放下了。床帘恢复平静,而自己那颗今天经历了大悲大惊的心如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感觉思考的能力重新回来,能够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分析了。
“那个,预言,你现在方便吗?”是自己的班主任午夜的声音,预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病号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于是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嘴上又应了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喉咙仿佛被火灼伤般,而身上又是过分冰冷。就见午夜先将帘子掀起一个角,确认了下预言的状况,脸上是安抚的笑意,然后才朝身后点点头,让开位置,让几位男老师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欧尔麦特,预言看着他标志性的两根须须和美漫风的魁梧身材,又想到刚刚午夜的体贴,另外还有麦克、13号等等熟悉的老师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本以为已经收拾好的情绪又卷土重来了。同时眼眶一热,声音愈发沙哑起来,油然而生委屈之感,“欧尔麦特老师,午夜老师……你们怎么才来……”
几位教师僵住了。欧尔麦特时刻挂在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见了,性格较为为活跃的几位老师本来准备的话语也说不出了,表情不禁沉重起来。而欧尔麦特这位成名数十年,饱受公众爱戴的职业英雄,脸上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严肃表情。
“三轮少……不,三轮预言,我们非常抱歉。身为教师没有能够及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身为职业英雄也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失责……”
“您不用向我道歉。”预言笑着摇了摇头,即便眼眶通红,却是强忍着没有掉下一滴泪来:“说到底还是我太过弱小了。这和您,和老师们都没有关系,何况您也早就教过我怎么锻炼自己的个性,是我疏于练习了——说起来我这也是因祸得福,似乎隐隐理解了您上次提醒我的方法呢。”
一室寂静。预言知道大家在为什么而沉默,也了然众人的体贴,于是自己挣扎着起来了。
她拒绝了担忧地想过来搀扶的午夜,也摇摇头不让麦克将叮嘱的话语说出口,自己下了床,朝欧尔麦特所在的地方走去,步伐缓慢而坚定。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只是因为她的身体虚弱,于是走起来显得分外艰难,欧尔麦特的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下意识地将预言当做需要救助的普通人,步子也即将迈出去了,却被后面的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