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身材瘦长,肤色白皙,柳眉杏眼,此时神色哀戚,更添楚楚之色,与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班淑娴一比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围的男弟子心想,这也不怪掌门,若是我也是愿意选这个女子的。他们心里头不忍,可畏惧班淑娴的威名,没有一个敢求情的,连犹疑之色都不敢露出。
那女子心头戚戚,心道:没想到此番不是掌毙在师傅手里,反倒泼了个污名死在昆仑派剑下。若是往日我报出峨嵋派的名声,她们哪个敢动我。她想起灭绝师太以往对她的疼惜又深觉有愧峨嵋教导。
原来这人正是纪晓芙。她带着孩子本来在皖地的舜耕山附近隐居,以为从此以后可以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中事。谁料有一日被殷梨亭寻到,此后事难堪之极。再到数月之后便听到江湖上传道武当已与峨嵋退亲。纪晓芙大哭了一场后便决定带着孩子来寻杨逍,既然殷梨亭能找到她,那峨嵋自然也能,她一个人承受责罚也没什么,只是若是孩子也落在师傅手里,难逃一个死字。
纪晓芙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来到西域境内,她不知何太冲本性,只以为何太冲见她可怜留她在派内借宿,谁料昨日班淑娴寻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何太冲养的情人。临了被泼了一身脏水,纪晓芙羞愤欲死,唯一庆幸的是不悔被她藏在安全的地方,没有被班淑娴的人找到。
纪晓芙说道,“我已言明此事缘由,何夫人为何一直不依不饶,我不过在昆仑派借宿几日,何夫人若是不愿我即刻便走,何必红口白牙污人名声。”
班淑娴冷笑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你打伤我昆仑派这么多弟子以为是想走就能走的么。何况就是你对他没意思,那个老匹夫却未尝没有那样的心思,不然他会好心里留你。”
纪晓芙怒道,“若不是你们刀剑相向我又如何会还击,难不成叫我做剑下冤魂么。你丈夫心怀不正,又和我有什么干系,为什么偏对我苦苦相逼。”
班淑娴言道,“本来是与你没关系,可是谁叫他惹我生气,我既不能杀他那便来折磨你,也让他瞧瞧这是收了个什么蛇蝎女子,日后还敢不敢再犯。”
纪晓芙听她言语侮辱,心中大为气恼说道,“我敬你是前辈,才对你诸多忍让,你莫要欺人太甚,否则别怪我出手不客气。”
班淑娴哼一声道,“好啊,尽管出手吧,也让我看看这是哪门哪派教出来的小娼妇,未婚先育在前勾引人夫在后。”班淑娴好歹是一派长老,但这几句话说出来实在是污人耳朵,自降水准,周芷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
纪晓芙已经忍耐不住拔剑上前,她剑法狠辣,性格刚毅,峨嵋弟子中属她最像灭绝。班淑娴和她甫一交手便吃了一惊,这女子瞧着文弱,剑法却如此高明,怪道她门下弟子受伤。
峨嵋与武当、少林三派在中原武林呈三足鼎立之势,门下四代弟子各个剑法卓绝,出去也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纪晓芙原本是汉阳纪家的掌上明珠后又拜师峨嵋,系出名家,武功自然高超。只是她自认愧对师门,深怕出手露了行迹,几招下来似似非非,叫班淑娴看不出来路。
昆仑派由何足道所建,门派功夫也是博大精深,高妙非凡。班淑娴又浸淫武艺几十年,修为自非纪晓芙能比,她先前留有余地只为看清对方师承门派,此时见纪晓芙始终不出绝招,心想,不信你性命攸关之时不使用本门武功拆解。
班淑娴一招“木叶萧萧”刺向她心口,但见剑尖颤动,寒光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