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道,“是啦,还得请张真人给三叔上药呢。”
俞莲舟招来清风明月把俞岱岩抬到卧室去,而宋远桥则去请张三丰出关。张三丰突然听到大徒儿来请,还以为有什么悬而未决的要事请他决断,却不想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张三丰握住宋远桥的手臂,“走吧。”他足下生风,等也等不及了,直接在山上运起轻功,带着宋远桥的身子向俞岱岩卧房而去。他功力深厚,宋远桥只觉得是被张三丰轻飘飘提起,自己几乎未用上力气,心道,师傅的功力又精深了,我是远远不及的。心中越发恭敬了。
张三丰到时,周芷若正在为俞岱岩探脉,他这两年修养的极好,除了身体淤塞的筋脉,其他方面并没有大碍。张三丰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裙少女坐在俞岱岩身旁,面容沉静,目光炯炯有神,显然是一副少年英才模样,心里又觉欣慰。
周芷若见张三丰来了把黑玉断续膏递给他,“真人,这就是‘金刚门’的接骨秘药‘黑玉断续膏’。”张三丰见一白色瓷瓶,手掌大小色泽如玉,里头盛着乌黑的膏状药物,闻之清凉芬芳,心中大喜,又听周芷若道,“要给三叔医治,需得把他全身长好的骨骼重新折断再正骨接续,之后再敷上这药膏这才算全了。”断骨之痛何其难忍,何况是将周身大小骨头重新折断,众人这才知道为何要请张三丰来上药,折骨之事要又狠又快,稍有犹豫就是叫俞岱岩再多受一重痛苦,非得是功力极高决断心又极强之人才行,非张三丰不可。
周芷若对俞岱岩道,“三叔,一会儿你吃了迷药会很快睡倒,但断骨之痛不比其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有所感应,你可千万要忍住。”
宋青书在一旁听了都面色发白,却听俞岱岩笑道,“比起能站起来这一时之痛算得了什么。”他又对张三丰道,“师傅,弟子能忍得。”
张三丰说道,“孩子,苦了你了。”俞岱岩只微微摇头。
张三丰只留了宋远桥和俞莲舟在屋内为其输送真气,免得俞岱岩疼痛太厉伤到心脉。俞岱岩喝了药昏睡过去,张三丰解开其衣服,十指如电,从肩骨往下将全身骨骼重新捏断。即使在昏睡中,俞岱岩仍是闷哼出声,显然是痛极了,宋远桥和俞莲舟额上直冒冷汗俱是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也只能是由师傅来做了,要让他们自己来,只怕让三弟平添痛苦。
屋子里断骨喀喀声不绝于耳,屋外的几人都听得心惊肉跳。周芷若见清风明月两股战战,却仍旧跟着众人站在屋外等着,心下不忍,招他两人过来,写了一张补气血的方子,“把药材找来给三叔熬碗药喝知道么,一日一次连喝三日,快去吧。”
殷梨亭知道他们两个孩子孝顺,但也不忍心让他们也跟在外面受折磨,柔声道,“快去吧,等你们师公醒来还有用到你们的时候。”
清风明月知道周芷若和殷梨亭是体谅他们,心中感激,告了谢就出去取药。众人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才见张三丰等人出来,周芷若对“黑玉断续膏”的效果心知肚明,见张三丰为其上好药也便不怎么担心了。众人都去俞岱岩屋中看他,唯周芷若站在外面等张三丰。
张三丰对周芷若一直颇为喜爱,得知她在重庆府被人带走也是日夜忧愁,生怕她落到歹人手里或者走上邪路。如今她救了俞岱岩,心里又多一层感激。张三丰作揖道,“芷若,老道要多谢你救我徒儿啊。”
周芷若这几天已连番受了武当几次谢意,见张三丰行礼又哪敢承受,忙闪身避开,她自觉亏欠武当良多,为俞岱岩盗药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能做,实在不算什么,于是道,“不敢不敢,芷若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没出什么力气。”她把自己是如何潜进金刚门又是如何盗药的过程细细说了,只不过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