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隅饮了七天青竹酒,每日七坛。
他并非千杯不醉的海量,若不用功力逼出酒劲、在醉意中强行靠神念强大来维持清醒,实在是一种折磨。何况酒喝的过量,怎么尝都是一股难以咽下的涩味。
七七四十九坛酒,每坛饮尽后余下一柄酒坛粉末在空中凝成的剑型,一直悬在身边,直到最后一滴酒液入喉,最后一把剑型凝在空中,七七四十九柄虚剑齐声嗡鸣,好似祭奠的磬钟,而后凝成一柄几为实体的巨剑,随即凭风化散。
‘当年,你说想知道我是如何用意念凝聚物型,说会有助于你铸剑,时不时要我凝把剑给你看。我道你巧言掩饰,实则不过是想要看’戏法’,便极少答应。如今一下送你四十九柄,你当做是变戏法我也不介意了,只是不知你能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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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估错了骨箫·范凄凉与皮鼓师·贺长龄仇怨对决的地点。
也或许不是估错,毕竟白莲赶上了两人的决斗,从悲鸣峰救下了重伤险亡的皮鼓师。他之前对明隅说骨箫·范凄凉会往瀚海寻仇,大约只是想劝明隅避开是非,便提起瀚海所染麻烦的其中一个罢了。
于是在瀚海原始林中等着骨箫带来的麻烦上门的“某前辈”,最后等来的还是素还真。
素贤人很忙,但素贤人也很守礼,刻意不打招呼的行为他寻常是做不出来的。
主要是这位前辈就住在林子里,没门没户,进了瀚海就好像已经走进人家里一样,而且目光与意念还正大光明穿过重林掩映“看”着入林的清香白莲。
“前辈,久见了。”第三次见面,同样的称呼,同样的礼节。
“并不久,”面对完全不用回应的套话,明隅却有兴致回了一句,“不足一个月。”
素还真奇怪地察觉到对方较往常显得旺盛的谈兴,有些犹豫该不该直言自己时间不多,无暇深谈?扰人谈兴实在是很失礼的做法,何况眼前人还曾为他疗伤。
“前辈”素还真犹豫着决定约下次见面再聊,却被对方打断了。
“你很忙,我知晓。”
“素某可以下次再来探望前辈。”
素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这话听起来像是自己不愿与之交谈,太生硬了,于是又歉然一礼。可抬头一看对方神色,全然是抚慰他繁忙疲累的宽和,甚至带有些不忍打扰的歉意。
明隅一惯神色很淡,心性稳定收敛,并非跳脱之人。习惯性的寡淡言辞之下,甚至显得有几分冷漠不近人情。
但素还真已然发现眼前人温和体贴的一面。
“你救了皮鼓师,他活着对你而言更好么?他要杀你。”明隅直切主题,节省了对方时间。
“一者,吾欠皮鼓师一条人命;二者,北域三玄音之间恩怨纠葛,乱局之中恐生波澜,吾不希望骨箫与皮鼓师之间再多冲突,既多添变数,又浪费了可能的有利于解局之助力。”
明隅没有点出“对你而言更好”与“对骨箫和皮鼓师两人以及天下而言更好”之间的区别。应劫之人有这种克己的精神并不意外,否则如何能坚持到今日。
“你的亏欠决定了稳定乱局之时的做法。如此,我知道了。”
素还真离开瀚海时,耳边传来一句:“若有事,可寻我。我并不回避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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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隅没有机会帮素还真解决骨箫和皮鼓师之间的问题,因为素还真的师弟、化身为六丑废人的月才子谈无欲从位于北嵎的北辰皇朝入手给师兄分了忧,说使国君北辰元凰郑重相请贤才,将皮鼓师一路背入北嵎皇城,迎为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