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解。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发现一小银镜,和今日的衣着还挺搭配的,嗯,戴着。
她的确识路的本事不大好,但她不至于连折颜的十里桃林都会走错。折颜让她去给山前那两亩地翻翻土,可她从桃林走进了一片浓雾中,莫非是走进了折颜布的幻阵?
浓雾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已是一座陌生的山头,树木成荫,中间那棵桃树最是显眼。
她直直走向那棵桃树,心头疑惑依旧,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这里已不是四海八荒,而是别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凡间?她为何会从桃林走到了凡间?
这棵桃树的气息是来自十里桃林的?
凝出仙力欲开空间屏障,倏地被打断。一个黑影不由分说地靠近她,贴上她。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后脑,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带着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的霸道,带着像是要把她禁锢的侵略。
她惊得瞪圆了眼睛,那人亦是在看她,剑眉星目,如血的瞳孔紧盯着她,如同野兽盯着它的食物般自信凶猛,脸颊两侧被墨纹覆盖,身上有挥之不去的浓稠血腥味。
他不是人,他是魔。
白浅用力推开了他,一拂袖,用仙障将他与她隔开。
“哪来的流氓!哪来的登徒子!”
那人一掌便破开了白浅设的仙障,她的仙障什么时候如此好破了!白浅惊了一瞬,看着他如狩猎般朝她走近,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揍他,居然轻薄上神!但她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死死立在原地不动。
他紧紧掐住她的手腕,红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倏尔开口,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伤好了?”
四哥你趁我昏迷给我喝了什么!眼前这个人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白浅现在想回去把白真暴打一顿。
“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白浅低着头闪躲他的注视,话说完她自己都被开口的语调讶异到了,她堂堂青丘女君怎么会用这么软乎乎地声音去求人!
山头倏地又落了几个人影,长剑直指着他们二人。
“厉魔头!你危害苍生,今日我们要诛了你这魔头!替天行道!”
“厉尘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叫厉尘澜?为何她会认为他不叫这个名字?他应该叫……等等,她为何会笃定他肯定有别的名字?
此界为何如此奇怪,能将她的理智与情感分裂。斩妖除魔,除魔卫道是神仙的职责,但她更想做的是,保护他。甚至,玉清昆仑扇都召出来了,为的是保护他。
我这是怎么了?!我吃错药了?!
白浅在内心捂脸哀嚎。
咦,他是不是笑了?嘴角轻轻勾起,面无表情的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那几人叫嚣着挥剑朝他攻去,他手执一柄魔气森森的长剑,一挥剑,剑气将眼前人全数斩杀。
“别怕。”
她随口回道:“我不怕你啊。”
明明冷着一张脸,然而白浅好像看出来他的不开心,他不开心她理解错他的意思了?他是在让她不要怕那些人?
灼灼盛开的桃花压满枝头,清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脑袋忽地针扎似地疼,脑中嗡鸣,
「我是在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