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轻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爱极了她对不在意事物的那份漠不关心，他爱极了她对着紧之人的那份上心爱护。

    她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她只要看着他就好了，她只要在意他就好了。

    她应当不记得了，但有关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熠熠生辉，永不褪色。

    那个时候，他还是脸上有墨纹封印，修行不得其法的守门人。

    她带着他下山闲逛，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给她拎着她随手买的东西。有一次，他们撞见了一群乞丐在欺负一个小乞丐，那个乞丐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场景让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出手救人。如果她救了这个小乞丐，他便不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她救过的人了。

    她忽然问他：“墨青，你想救他吗？”

    他犹疑了会儿，他猜她是不想自己出手，所以才问他。他倏地心情有几分不痛快，“长老需要我出手吗？”

    她似乎觉得他很愚钝，眼神自上而下地扫了他一眼，“我是问你想不想救，不是我要救让你出手。有一个你就够了，我还救第二个干嘛。”

    当时的她定是没有别的意思，他却因为这句有一个你就够了，开心得像小孩子吃到了他惦念许久的糖果，开心了许久。

    他有一份来自于她的独一无二。

    厉尘澜见路十七拖着一脸茫然的顾晗光来了，沉了沉心思，“浅浅，今日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该回去打坐调息了。”

    见她乖乖地回去，厉尘澜这才和路十七、顾晗光一起进了无恶殿。

    顾晗光在诊了琴千弦的脉象后，目光却先放在了厉尘澜身上，“厉尘澜，他的伤似乎和你的差不多啊。”

    厉尘澜低垂眉眼，避开顾晗光犀利的眼神。

    倒是路十七关心地询问：“那大美人儿的伤很严重吗？”

    “无妨，留在门中休息几日便可。”

    路招摇安排人将琴千弦带去顾晗光的药阁休息，路十七自觉地跟着走了。顾晗光看了一眼路招摇，“你怎么还不走？”

    路招摇没好气地甩给顾晗光一个白眼，这是她的无恶殿，顾晗光居然叫她走。

    “我还有事要和墨青商讨。”

    顾晗光装作不耐烦道：“先让我给他看病，你太吵了，先出去。”

    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顾晗光直截了当：“厉尘澜，你之前黑气四溢的样子，是不是吃了新山姜武的苦头？”

    厉尘澜负手而立，避而不答。

    “你若是没有吃了他的苦头，那你便是和心魔有关。”

    顾晗光的断定让厉尘澜不禁感慨他身为一个大夫的敏锐性，但他依旧避而不答，换来顾晗光的一声冷哼，“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好，算我倒霉。白浅是让黑气不会再影响你使用功法了，但它如果影响你心绪，一样会很麻烦。”

    提到白浅，厉尘澜终于回了顾晗光的话，“我自有分寸。这件事情不要让浅浅知道，我怕她会担心。”

    “现在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呢，你好自为之吧。”

    嘴硬心软的顾晗光拎着药箱走了。

    想起在他面前越来越柔软的白浅，厉尘澜眉目间夹杂着一丝果决。

    他绝不会让自己出事，这样才能和她有更长久的未来。